想到蓉蓉,裴缙眼底的血光渐渐沉寂,他转过身,却留下话道。
“看在你是蓉蓉亲弟的份上,刚才的话我不计较。但是请你再跟蓉蓉谈一次,告诉她我一看就是那种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再也听不到那沉沉的皮鞋扣击地板的声音时,沈望之连忙扶住旁边的一个装饰性支架才没有瘫坐下来。
这种人,别说他们一家,就是整个沈家村都招惹不起。
隐在暗处的裴三走了出来,向脸色有些发白的沈望之竖了竖大拇指。
“不错,敢当面挑战我们家主的,你是第一个。”他笑着说道。
“哥儿们,那是你们太没胆。”沈望之强撑着发抖的腿肚,站直身体整了整衣领。
“当得起沈小姐的弟弟。”裴三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望之切了一声,却是真地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
i市中心医院的龚院长满面含笑地陪着一个板正灰色西装的男子在医院检查。
“这里放一瓶梅花,把这个假荷撤了。”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对身后说道。
一人很快上前应道:“裴二哥,瓶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负责h省事务的裴二不满意地看了眼问话的人,说道:“你说呢,家主又不是要来这里度假,随便点就行,就市面上最常见的近代白瓷吧。”
一直跟陪着的院长听了裴二后面那句话,笑开着的嘴巴不由一合,差点咬掉舌头。
好嘛,价值至少十五万的近代白瓷那也是随便点。
回首凝望已经被裴二审查过的医院,龚院长突然有种光芒闪眼的感觉。
有这种闲钱,不会捐出去做慈善啊?
龚院长面上带笑,内心腹诽。不过想到裴氏每年用在慈善上的资金,在国内据说是最多的。
笑容僵了僵,龚院长决定不再关心这个问题。他咳了声,问正在地毯式搜查的裴二道:“二先生……”
“说谁二呢?”裴二皱眉,他最烦二这个数字了,不知道吗?
“那个,裴先生”,龚院长立即改口,笑容不变,“洪讷大师真地要来鄙院执刀吗?”
虽然不知道医院里有哪个大人物值得洪讷大师特地从m国赶来主刀,龚院长对这件事的热情度和兴奋度还是很高。
到时候一定要多塞点自家人去手术室旁观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裴二不在意地点头应道:“是啊,龚院长患了失忆症?您可是问了我不下三遍了。”
龚院长搓着手直笑。
裴二的目光从医院门口一直扫到住院部走廊,穿过阻隔虚空直看完刚刚走过的路程。
“从医院门口到高级病房区,没铺上地毯的立即铺上,铺着的立即撤换,就用我车里带着的。”他吩咐道。
旁边来往的病人亦或家属都对这一行由白大褂院长亲自陪着走来走去的人好奇不已。
“这是干什么呢?又换花又铺地毯的?”有好奇一直跟着的人切切私语。
“就是啊,这么隆重,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吗?”旁边的人接了话,说道:“就是省长下来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省长可不敢”,有人抄着袖子笃定道。
听了一耳朵的裴二不由皱眉,这些人还真够多管闲事的。
自家花钱也要被人议论?
家主这几年即便是几乎走过了整个世界,可那都是名胜自然清净地,像这种粗陋的地方还真是没有踏足过。
裴二看向市医院盖了不少灰尘的匾额,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趁家主到达之前还是赶紧大扫除一下吧,他叫来i市区的负责人,说道:“雇十几个临时清洁工去,把医院里里外外都给我清洗一遍。”
“裴先生,咱们医院有清洁工。”龚院长提醒,对裴二如此地挑剔已经心怀不满,这凭着是谁要来,也不能这么侮辱医院的清洁格啊?
“龚院长请放心,保证不惊扰贵院的病人和家属。”裴二笑眯眯地道,细窄的眼睛中精光闪闪。
“不知贵家主来我们医院有什么事,劳动裴先生如此仔细?”龚院长问道。
裴二正要回答,就看到了一行三辆朝医院大门驶来的黑色轿车。
i市市区负责人也激动地上前道:“裴二哥,家主到了。”
“清洁工若是到了你就先拦住,等家主走了再让他们开始”,裴二吩咐过,就大步迎了过去。
不知道这次家主能不能把他调到帝都,他根本不想管这些繁琐的事务啊!
此时夕阳半斜,大地上已经开始蒸腾寒气。
黑色轿车转弯,将夕阳的微红光芒折射成了亮白,漂亮而又不拖泥带水地转进了医院大门。
三辆车先后停下,裴二快步上前,打开了中间那辆车的车门。
副驾驶的车门也几乎在同时打开,裴二吃惊地发现下来的竟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人。
认错人了?可是车都对啊!
裴二暗自嘀咕,喊了声:“家主?”
一条足以让万千女性惊叫呼喊的大长腿跨出车门,已经戴上了墨镜的裴缙很快出来。
裴二忙后退一步,激动地看着车门,裴十一那小子口中的妥妥儿未来主母要下来了吧。
裴缙伸手,握住希蓉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希蓉一下车就要快快赶到奶奶的病房,但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不要急,慢点。”裴缙轻声道。
希蓉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牵住,看向他道:“快走吧。”
裴缙被她紧紧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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