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情之所至金石为开,连老天也见不得他这样烦人,要好心给他设一段缘分,管它良缘孽缘,全都由着他去结果。
于是五年后,司礼监一个寒冷而孤寂的冬日,他重又遇见了她。落花映着雪,凛冽冬风里,只一眼,他便将她瞬间苍白的脸孔瞧入眼里。
这叫做什么呢,踏破铁鞋无觅处?还是终得天恩开眼?他不知道。
要命,他真是着了魔,不然就是被鬼迷了心窍,要不自己为何不再是自己,对这样倔强一个姑娘一见钟情,分明蛮横起来便丝毫不讲道理。
可这世间若是事事都讲求一个道理,哪里来的那样多痴儿怨女,戏折子又要从哪里追究起。少不得他受累一回,先动这个心。
他从前听过家里的戏子唱一段极婉转的戏腔,依稀记得是“所有不眠夜都念你——”
坊间淫词艳曲露骨,大家的少爷自然是不屑听,听过了只是思量片刻便抛到脑后。偏偏那时还觉得极虚矫,可这时想起来又用到自己身上一瞧,竟是莫名契合。
他想她入骨,以至感天动地,在五年之后,重新遇见了这人。
当是病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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