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定要等等啊。”说罢,他便飞也似的往走廊深处跑去。
展亦清睁眼醒来后就拔下插在手背上的针头。正准备出门,就先看到孙遥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展总,柳……”
闻言,他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孙遥有些气喘,等清过嗓子后才接着说:“老板娘她……她在外面,她在走廊的……”
他心中一喜,然后猛地把孙遥推开冲出了门外,冲到了走廊的尽头。
果然是她,他终于看到她了。
可是他却突然停下脚步,在她前方三米处站定,灼热的目光直直地落到她的身上,似是在感应眼前的她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的又一个幻觉。
柳荞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腿长,却又很清瘦的男人。他也穿着同样宽松的病号服,他的面容看起来很是憔悴,可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分明闪烁着熠熠流光,似清晨里的朝晖。
他又朝她走过来,直到她的跟前,他才又停住,然后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柔地唤她:“荞儿。”
柳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而下一秒,他便抬手按住她的后背,把她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里。
“荞儿,你终于回来了。”他抚着她后脑的头发,既想哭又想笑,像个疯子一样,“真好,你终于回来了。”
柳荞窝在他的怀里,觉得很是恍然。他在叫她的名字,可是……
“请问……”她声音极轻极细地开口:“你是谁啊?”
闻言,展亦清心神一怔,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他松开她,微微俯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柳荞,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是你的丈夫展亦清,你记得我的,对不对?”
柳荞看着他,讷讷地重复他的话:“丈夫?展亦清?”她甩了甩头,面露愧色地道:“抱歉,我不记得了。”
他几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可无形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着她。而他身后的孙遥听闻他们的对话,刚刚才扬起的兴奋一下子如坠深渊,碎了一地。
这时,主治医师走了过来,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好了些许,便稍稍放心:“柳小姐,您现在觉得如何?”
她轻轻点头:“还好。”
“医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闻声转过头看他,眼睛微微眯起:“您是……”
“我是她的丈夫。”他不假思索地答。
他们随着医生一起进了办公室。
柳荞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有些不安。而展亦清则站在她的身侧,一只手本想要搭在她的肩上,可看到她那有些抗拒的眼神,他最终把手落在了椅背上。
“柳小姐。”医生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和气地发问,“你还记得昨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
柳荞皱眉,低着头沉思,好一会儿,她才徐徐开口:“昨天,我在高铁站外边,本想打车回酒店,可是我却看到有人骑着哈雷摩托,直直地朝着一个小女孩驶去。”
医生又问:“再然后呢?”
“然后……”她微偏着头,认真回想,“因为我当时距离女孩不远,所以我跑过去把她抱开了。”她的记忆有些模糊,语气亦是充满了不确定。
医生听言,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女孩的父母跟我们说,千钧一发之际,是你救下了小女孩。可是当时情况太危急,你被摩托车上的人推了一把,然后摔倒在地,头部不幸撞到路边的石阶上。”
柳荞抿唇不语。怪不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像是要炸裂一样,她心想。
医生说:“是女孩的父母把你送到这里的,你的行李物品都在病房里,可是你的手机被摩托车碾碎了,所以我们没办法联系你的家属。”说话间,他瞥了一眼展亦清,又问:“柳小姐,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闻听此言,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不明白医生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我叫柳荞。”末了,她又补充一句:“柳树的柳,荞麦的荞。”
“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铁站吗?”
“因为我……”她顿了顿,答说:“因为我要回湳市。”
“那你为何没有上车?”
她摇摇头:“我上了车的。”
“是吗?”医生觉得很奇怪,“那你怎么又下车了?”
“因为我有一样东西忘在酒店了,我要回去拿。”
“什么东西?”医生心想,她上了车之后又特意下车跑回去拿,想必是一件很重要的物品。
然而她却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医生觑她一眼,对她的话好像并不觉得意外,又继续问她:“那你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是谁吗?”
他的话一出,展亦清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似的,十分忐忑不安。
柳荞缓缓抬头看着他,神色和眼神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可是当她看到他手上戴着的紫檀珠时,她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怔忪。
“抱歉。”她说,“我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可是……”
展亦清来不及伤心难过,急忙问她:“可是什么?”
“可是……”她咬咬唇,“我好像见过你手上的这串珠子,我回酒店,好像就是为了拿它。”
闻言,展亦清立即抬起她的右手,挽起她的袖子,可她纤细白皙的手腕空空如也,果真没有看到那串紫檀珠。
一时之间,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有些开心,因为她特意跑下车,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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