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信王赵瑄在督办南方防洪事宜,也是赵瑄在皇帝面前求了情皇帝才准了杨文修去南方历练,要知道杨家和杨太后都是不同意的,毕竟灾区危险,杨文修又年轻无经验,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不过这些妹妹不用知道,省得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心里难受。
阮烟雨听说杨文修要去南方防洪怔了一下,心里倒是对他肯吃苦肯做实事的精神很是钦佩,见哥哥脸色郁郁便挽了他的胳膊边走边道:“自来少年进士多入馆阁,一来是年纪太小做不了实事,若是受了打击反而容易偏激,二来馆阁中收藏着全国最精最全的书籍字画文物,正是深造沉淀的好地方,哥哥现在如此浮躁,正该在秘阁里呆两年,古来书本里都教人如何为官做人,哥哥若是对什么职务感兴趣,也不妨多研究些那方面的资料记载,也不至于以后上任还要从头学起,哥哥说是不是?你那上官骂你是见你冒进浮躁警醒你,你又不在工部又不懂水利就算报上去上面也不会批,对你的印象也会不好,那位大人是为了你好,不然他何必得罪你这个二品大员之子呢?哥哥真应该带上礼物好好谢谢他才对。”
阮弘想了想果然有理,惭愧地挠了挠头,笑道:“是我糊涂了,还不如妹妹明理,我今年不过十七,以后自有我为国效力的时候,不过是最近因为南方暴雨的事情心里烦躁罢了,倒叫娘和妹妹担心。我明日就带上礼物去上官那里道谢,妹妹说我送什么好?”
阮烟雨想了想道:“既是上官就不要送什么贵重的礼物了,不然就有贿赂之嫌,前几日祖母让人送了些扬州特产过来,哥哥不妨挑上一些给那位大人送去,既不贵重又显得有心意。”
阮弘拍掌而笑,揉了揉阮烟雨的头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妹妹真是玲珑心思,有妹妹在真是我的福气!妹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哥哥明日从上官那里回来就去给你买!”
阮烟雨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贪吃贪玩?哥哥还是忙正事去吧,我什么也不缺。”
阮弘见她笑容清浅,脸虽然比前阵子圆润了些但依然清瘦,虽然笑着眼中却并无多少笑意,他心里不由难受,自责不已,当初若不是他将赵瑄带回家妹妹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还会跟以前一样活泼可爱?
☆、执念
阮弘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见阮烟雨看来便笑道:“过几天我休沐,想去开宝寺上香,妹妹可愿意陪我去?”
阮烟雨心中一痛,阮弘不知道开宝寺的事,见她敛了笑容忙道:“怎么了?可是不想上香?不过现在是国丧,到处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寺院能去了。”
阮烟雨勉强笑了笑,知道哥哥是想让她出去散散心,便道:“开宝寺……有些远,还是去相国寺吧,我明日问问娘,咱们一起去。”
阮弘闻言大喜,笑着道:“好好,你也问问你那些朋友,人多热闹些,我倒是没人可邀,郑云彬外放了,以前的同窗你也不熟悉,去了也不方便,还有……”
阮烟雨笑着听阮弘絮絮叨叨地说着他那些朋友的去向,心里却空茫一片,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了,仿佛三魂六魄缺了一缕,心中既悲且痛,又仿佛无悲无痛,事事入耳却又丝毫不过心,像个游魂一样。
皇城边新落成的信王府朝闻堂前厅中或坐或站着七八位朝中大臣,信王赵瑄坐在正位上听工部尚书说这次的南方防洪事宜,听完道:“本王想着虽说防洪是工部的事情,但灾区的情况却随时有可能发生变化,兵部也该派兵协助,一来保护工部的文官,二来也防止有人趁乱滋事,大灾之后多生疫病,太医局也要准备好,最好这次就先过去两个太医看看情况,以防真有疫情时阻止疫情蔓延又生大乱,也要部属当地做好防洪防爆乱和防疫的准备,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众大臣纷纷点头,信王接手政务之后越来越稳重,不过几个月已经将朝中各部之间的事务和关联摸得差不多了,做事往往能举一反三,十分周到聪颖,他们这些原本跟随太子的人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赵瑄就看向坐在自己左手边第二个位子上的中年男子,声音放缓了些,询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阮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笑道:“殿下想得很周全,不过既然户部有灾银下拨,受灾的几个州又有些不太平的地方,最好还是请御史台派个监察官去,也可以避免地方官贪墨引得百姓怨声载道引起民变。”
赵瑄点了点头,他这次负责督办南方防洪是父皇第一次交给他做的大事,好在工部尚书是原来太子的人,行事也方便,可户部尚书是二皇子赵宁的大舅舅,受灾的几个州里也有两个州的长官是二皇子的人,这户部的灾银拨下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引起民变却是他信王赵瑄的责任,确实不得不防,有个铁面无私又得皇上信任的御史跟着最好。
他想了想道:“先生说的是,如此就由工部拟了折子呈给父皇吧,这监察官的人选诸位可有意见?”
陈国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若说这监察官的人选自然是御史中丞陆恪言最合适,他为人耿直忠诚,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不是他也该是由他举荐的御史才好,殿下可以与陛下建议一下,由陛下定夺。”
陈国公是太子妃陈氏的父亲,本已致仕,太子去世后被信王重新启用,他虽然已经快六十岁了,但依然在朝中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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