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想,你进的不会只是派出所。”
游俊眼眸垂下,似在打什么主意,很快,又抬头看着南盈,笑着说:“你不敢的。南风当年不敢做的事,你也不敢。”
那眼神,像在赌博。
红灯亮起,换行人通行,潘月突然又拉住了南盈的胳膊。南盈感觉到后,猛地松开了游俊,只说两个字:“等着。”
说完,南盈转身牵起潘月的手,绕过行人,消失在人群中。
……
回家路上,两人在梧桐树下走着,走得很缓慢,都不说话。南盈把她的手握得太紧,过了很久后,潘月觉出痛来,同时也回过了神。
潘月看了眼南盈的脸,凶气仍在,有些怯懦地说:“对不起。”
南盈扭了扭脖子,语气有点不好:“对不起什么?”
潘月有气无力地答:“他在帝都的事,我没告诉你。”
“就因为这个跟我道歉?”南盈的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嗯。”
南盈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她。潘月也跟着转身,与他面对面。
两人终于松开了手。
南盈:“潘月,和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潘月茫然,想了想,问他:“你想听十二岁之前的,还是十二岁之后的?”
南盈好奇,“十二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潘月摸了摸鼻子,云淡风轻地答:“那年他们生了个儿子。”
南盈第一次听她自己提起父母,神色一沉,试探问道:“你恨他们吗?”
“恨?”潘月冷哼一声,“有爱才有恨,我没爱过他们,哪里来的恨。”
南盈舔着下唇,低了低头又问:“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他的语气,像是在确认什么。
潘月眼神飘忽,摇摇头,“嗯,一点都不在乎了。”
可话音刚落,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父亲的那句话:再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机会。
潘月垂着头,看着地上的青砖,小时候的记忆也一股脑地涌现出来:深秋的傍晚,腿脚不便的外婆,费劲地追着自己,大喊着自己的名字,说秋高了,小心被坏人拐跑;初冬的晚上,和外婆一起在院子里的水池边上,用冰凉的水洗菜;春节的时候,外婆把自己画的画全部贴在墙上,亲戚一来串门,就骄傲地介绍给他们看;高中暑假,自己因为闯祸被父母锁在家门外的时候,外婆就会坐二十站的公交车去接自己……
偏偏没有什么温馨的记忆,是和父母在一起的。
回忆越来越汹涌,潘月的眼眶也越来越热。
南盈见她这样,一下泄了气,觉得南风说得没错,真相对她来说太残忍。上前抱住她,揉着她的头发,温柔道:“我们回家吧。”
“我真的不在乎了,”潘月推开南盈,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他们早就不是我的父母了。”
南盈僵了一下,“你真这么想?”
潘月吸了下鼻子,泪眼透出了决绝的味道,“从他们把我丢在这里的那一天起,我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了。”
南盈帮她整理额前的碎发,勉强挤出笑,“还有我在呢。”
潘月抓住他的手,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呃……”南盈顿了下,“是有话要说,但是……”
“他们是不是跟南风的事情有关系?”
南盈略有些惊讶,“你……”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听到了,”潘月很平静,“告诉我吧,那个真相。”
一片巴掌大的梧桐叶,突然飘飘悠悠落了下来,落地无声,光景仿佛一下回到了五年多以前,那个梧桐叶被秋风吹落的时节。
那时候,无论是重州还是帝都,各是各的秋天,都很喧嚣,也很安宁。
南风还没有去重州出差,没有遇见潘月,没有卷入那场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别忘了看。
下一章真相大白了。
有点狗血,但我个人觉得是唏嘘。
我自己看了也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你脑子里装了啥居然会写出这么个玩意儿?!
接着看哈。
☆、第38章
十月初的风,还没有给帝都送来凉意,只是把天空吹得万里无云,阳光也更明亮了。亮堂的办公室里,潘建鸣站在窗前,指间夹着烟,烟雾缕缕升起又断在空中。他却始终没有把烟往嘴巴里送,眼睛看着对面楼上的广告牌,眨也不眨,若有所思。
咚咚咚。
有人叩响了门。潘建鸣用拇指点了下烟嘴,烟灰落地,把烟送进嘴里狠吸一口,飘远的思绪也收了回来。
“进来。”
话音落,西装革履的南风推门而入。
挺拔,得体,温柔,不像个商人。
南风唤他:“潘总。”
潘建鸣转过身来,徐徐走到沙发前坐下,掐掉了烟,“回你老家重州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南风轻轻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准备好了。”
潘建鸣自顾自地倒茶,悠悠地说:“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个游老板,跟你年纪差不多,能做到今天这样,肯定不简单呐。”
南风点点头,“好,我注意。”
潘建鸣把茶送到嘴边,没喝,突然想到什么愣住了。
南风纳闷,叫了他:“潘总?”
潘建鸣闻声反应过来,吹了吹茶,喝了一口,“你到了重州顺便帮我办件事吧。”
“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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