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又有一群人进来,正是听了消息赶来的呼延将军和鲁景安。
鲁景安大眼瞪小眼地问:“怎么了,嫂夫人怎么了?”
呼延将军看了眼大厅面色各异的皇后和皇上,也懒得发问,直接大步流星地冲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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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很累。
她觉得自己仿佛在爬山,这座山冰冷黑暗,看不到尽头。
她不喜欢这样,她喜欢在阳光底下,骑在小毛驴上,她喜欢萧荆山为她牵着小毛驴。
萧荆山,那个会给她牵着小毛驴的人,在哪里?
当她艰难地四处张望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他温柔的低唤。
那个声音里,有歉疚,有无奈,更有心痛。
就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渐渐地感到了暖意,那种暖意仿佛来自一个宽厚的胸膛。
三月日头般的浓浓暖意如潮水般包容了她,黑暗和冰冷仿佛渐渐离她远去。
那声低唤越来越清晰,她甚至感受到了他温热的气息。
梅子挣扎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双急切焦虑的眸子。
看到她醒来,那双眸子里瞬间充满了惊喜和感动。
“梅子,你总算醒过来了!”他将她半个身子抱在怀里,他刚毅的脸庞埋在她秀发中,他的声音里甚至有些哽咽。
梅子沉默了好久,记忆慢慢回笼,她想起来了。
皇后,皇上,红衣女子,萧荆山,还有他们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婚约。
她的男人,她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应该是属于她的,如今她切切实实地知道,他有着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过去。
她一时无法理解,皇后那样惊艳的女人,竟然曾经是她家男人没有过门的妻。于是她更加无法明白,萧荆山当初是怎么看待那个因为私奔不成而寻死的没见识没姿色的自己?
萧荆山不知道梅子心中所想,他见梅子醒过来后只倚靠在他胸膛上发呆,目中顿时充满担忧之色:“梅子,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梅子听到他的问话,无精打采地抬眸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
萧荆山盯着梅子半响,忽然意识到她心中所想,抱着她静默了片刻,忽然小心地将她放下,柔声在她耳边说:“咱们今日就离开上京城,你不知道的事,我也会全都告诉你。”
梅子闻言有些不解,眨着迷茫的眸子问:“可是你这边的事哪是说走就走的呢?”
若是梅子以前不懂,那她现在算是懂了,不想让萧荆山离开的不只有皇上,还有当今的皇后。
萧荆山却毫不在意地道:“没关系,你先把这碗参汤喝了,然后躺着歇息下,我现在就去准备。”
梅子想拒绝,可是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浑身疲乏得紧,也只能就着他的手喝了那碗汤,然后在他的扶持下重新躺在床上。
萧荆山小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离开,走出屋子的时候还细心掩好了房门。
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便看到一旁站立着左右两个门神,正是呼延迟飞和鲁景安。
鲁景安和呼延迟飞见他出来,忙上前询问,萧荆山却并没有言语,只是径自往大厅走去。这两个人见状,也只好赶紧跟着过去了。
这时候天已渐渐亮了,东方的启明星在上空的夜幕发着微弱的光芒。那点光芒照着他义无反顾的背影,显得他的背影越发萧瑟,鲁景安两人看在眼中,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萧荆山走进大厅,只见皇上和皇后依然站在那里,皇后悠然自得,皇上面有不安。
皇上见到萧荆山过来,连忙上前问道:“嫂夫人可好?”
谁知道萧荆山并未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径自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萧荆山身后的鲁景安和呼延顿时脸色一变,难道荆山竟然要行刺皇上?
皇上身后的侍卫也顿时变了脸色,慌忙拔剑上前。
皇上皱了下眉,他并不惊慌,也没有躲闪,只是温和中带着歉意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兄弟。
萧荆山拿出匕首,忽然单膝跪下。
他左手持刀,骤然举起,然后狠狠刺下。
血,从他右手腕溅出。
鲁景安和呼延脸色一变再变,见此情景几乎不敢置信,连忙上前,鲁景安痛声喊道:“你疯了吗!”
呼延迟飞忙唤人为萧荆山包扎伤口,可是萧荆山却一摆左手,冷声道:“不用了,这只手已经废了。”他的声调冷漠,仿佛那个废了的手并不是他的。
说完这话,他长跪下去,沉声道:“皇上,荆山已是伤残之身,无法再为皇上效力,请皇上恩赐荆山归隐山林。”
皇上在巨大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后,年轻俊秀的脸上露出痛意,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荆山,你何需如此!”
萧荆山并没有答言,只是低头沉声重复道:“请皇上恩赐荆山归隐山林。”他的话,一字一句,缓慢而有力。
皇上低头看了他半响,看着那依然在流着血的右手,看着那血迹顺着无力下垂的右手而下,最后在大厅里的石板上蔓延流淌。
他终于长叹了声:“你我兄弟一场,怎会到了如此田地!”
他摇了摇头:“罢了,你要走便走吧。”
皇后在萧荆山自废右手后,便没有了什么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萧荆山。此时听到皇上的话,睫毛动了动,淡淡地说:“快为萧将军包扎伤口吧。”
萧荆山却仿佛没有听到皇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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