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男士居多,几个女x当年也都是学霸,平时就沉默不爱谈是非的,正合徐露的意,何况其中还有几个一直有联系的,当下也不生疏,说说笑笑。然而众人的重点都在吴晗,要么问她怎么高考后连谢师宴都不参加,之后毫无音讯?又指责徐露:好啊,这么多年来知情不报,实在可恨。要么就是关心现状,“哪里高就?”
至于吴晗哪所大学,绝口不问。毕竟当年学校的喜报栏里并没有吴晗的名字,而高考前的几次全市模拟,吴晗都过了清北的分数线。犹记得谢师宴时问起吴晗,班主任只说她高考发挥失常——但看老师语焉不详,众人心里都有数,一定是非常非常失常。
但这也足够吴晗尴尬的了——他们学校是省第一,还没高考,出国的已经去了大半,留下的无一不是重本,清北也不在少数,徐露也是交大的——只除了她,考了个二本,还没能去上,大专肆业,破了学校百年历史。
说出来魏琛这场婚礼也不必办了,因为自己才会成为同学间津津乐道经久不衰的话题。
徐露忙暗中把手放到吴晗腿上,叫她别慌,意思是交给我。
“能不能好好吃饭?尽问些俗事。”她嗔怪地说道,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识相不提。虽然知道免不了被猜测,但如此吴晗仍已是满足了。
徐露之所以愿意来这场婚礼,一是为了防魏琛,二就是要为吴晗解围,不然她若孤身来此,必被问得下不来台。
——
这下其乐融融了。
可突然,徐露问道:“刚才谁骂我可恨来着?”
谁猜得透她,一句玩笑话也记着,一桌人都笑了。
“我。”应答的这道声音里也有笑意。
吴晗也瞅着对面,那人她记得,并不是因为曾经关系多好,而是因为这个男生的名字很有特点,叫“希望”。
然后他的姓氏和吴晗一样。感受一下。
以前大家都取笑他不是爸妈亲生的。
“好啊你,吴希望,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就可恨了?”
吴希望闻言,竟然第一瞬间望向吴晗:“因为你瞒着吴晗的消息了。”
吴晗心一跳。徐露也是一愣,继而饶有兴趣:“难道我还有义务给你通风报信?”
吴希望直视着吴晗,大言不惭地答应徐露:“只要关于吴晗,就该这样。”
他认真的脸色,叫大家想c科打诨都不行。
还是徐露急智:“那请问情报费你出价多少?”
吴希望正要作答,突然旁边两桌有人说:“看,魏琛和纪清芙!真是郎才女貌诶。”
此言一出,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转走了,除了吴晗和徐露,以及遭了抢白的吴希望。
吴晗低头,不看。徐露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吴希望见状,突然目光狐疑地在吴晗和徐露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徐露正气头上,怒斥:“收起你那龌蹉的思想!”
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娇笑:“珠珠真是,到现在脾气都这么厉害呢。”
吴晗发现徐露握着她的手都抖了下。
徐露并未立刻应声,盯着地上看了半天:“哎呀,我珍贵的**皮疙瘩。”说着才缓缓抬头看向新娘子:“大姐,怎么说您今天结婚,就少恶心点我呗。”
纪清芙从来都是大家闺秀,一团和气的模样,闻言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向了徐露身边:“这位是?”
敌人都摆明挑衅了,焉能避而不见?
徐露捏了把吴晗。
吴晗好像被逼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眼神平和地直视纪清芙——她挽着魏琛,笑得温柔。
对!就是这样!bb的!徐露在旁,心里高兴地恨不得鼓掌。在她看来,除了投胎技术一项,纪清芙没有能比得过吴晗的。高中时,吴晗素面校服都十分美,成绩也压纪清芙一头,没理由今日就叫纪清芙欺负了去。
纪清芙不动声色,打量着吴晗。饶是女人天x嫉妒,她也不得不承认,有目共睹的,吴晗确实长得极美。
可一个女人,活成这样,除了美,其他都是无可逆转的短板,也挺可悲的。
她挽着魏琛,自然能感觉魏琛身体一刹那的僵硬。不过没关系,纪清芙想:到头来,还是我赢了。
她对着表情生硬的吴晗,几分讶异几分亲昵地笑:“原来是吴晗呀,这么久不见,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你后来在哪上学呢?大学时候好几次聚会,我们都到处找你呢,可惜怎么都找不到。你现在生活好吗?长得这么好,一定早交男友了。怎样,有陪你一起来吗?”
这一番关怀看似挑不出错处,可同学之间知g知底的,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纪清芙这是找准地雷往死里踩啊。
四下寂静,面面相觑,又都望向吴晗。
吴晗正处在一种难堪的沉默中。冷到极点,面沉如水,反而令人琢磨不透。
“咳。”
忽然一声轻咳自纪清芙身后传来,“怎么,我来晚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质地清润,又有一股说不出的低醇在。
这音色……纪清芙喜形于色,立即转身道:“成哥哥,你来啦。”
那人身高腿长,如一颗挺拔的松,几步自后方迈入众人视线,当下众皆咂舌窃窃:论样貌,本以为魏琛已是人间极品,可眼前这人,清俊竟然更远胜魏琛。
如此姿容,当即有人认出本市律政界鼎鼎大名的周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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