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神仙都知晓:名动八海的明珠上仙,本体是一把剑,也正是借着这把剑,明珠上仙更是所向披靡,仅次于曾经的战神慕光上神。”
“这倒是有趣,你快与我说说这明珠上仙的事,传闻当年明珠上仙和慕光上神可是一对璧人?果真有此事么?”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当年慕光上神陨落后,明珠上仙便剜去剑心,把自己关到了混沌珠中,混沌珠中岁月长,其他神仙,一进便是五百年,而这明珠上仙一进便是好几万年。”
“剜去剑心?据我所知,这剑生一颗剑心可是颇不容易的事,怎的明珠上仙竟这般轻易地便剜去了?”
“指不定是明珠上仙伤心惨了,听闻当年明珠上仙和慕光上神之间,颇有几分波折呢。这七情六欲皆集于心,剜去了这心,便是剜去了七情六欲,再不受外界烦恼。”
“那这颗剑心到了何处呢?”
“听闻明珠上仙把这心扔到了汶水。”
“汶水?那不是思烟台附近吗?可还记得思烟台的主人?”
“他本是继慕光上神后最有资格问鼎战神之称的人,可惜当年的那场仙魔大战,如今算来他也故去两千多年了。”
两个粉衣小仙娥唏嘘着走远了。
一场八卦,兜兜转转,最后竟牵扯出了师兄,这究竟是真是假?
若明珠上仙剜掉的心真的掉落在了汶水,但为何我却从未听师兄提起过此事?连小七也不曾向我提过此事。
我手中的游仙枕几乎要掉到树下。
彼时,我以为仙人都是没有本体的,直到听到旁的仙人闲聊时说起这本体来。
我曾问过师兄我的本体是什么。
师兄笑了笑,如风起时开在第一枝的寒梅,在朵朵莹白之间,抖落出一串珠玉:
“同我一般,是一株寒梅。”
“那为何我没有瞧见它?”我歪着头问道。
“你修行太浅,要上了万年才能瞧见它。”师兄如古谭般一览无波的眼底忽然变得幽深起来。
彼时我为和师兄有一样的本体沾沾自喜了许久,但如今想来,我真的是一株寒梅么?
之前上善说我和明珠同出一脉,而明珠上仙的本体又是一把剑,那我的本体也是一把剑么?
师兄不会骗我,除非……有什么非骗我不可的理由。
我从帝屋树上蹦了下来,飞身向上善的屋子而去。
“上善,我有一事想问你。”我叩了叩门。
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上善过来开了门,眼前的上善仍有几分衣衫不整,但我却无暇思索上善在屋内干了什么,此刻我只想知晓,我的本体究竟是何物?
“连城……”上善颇有几分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就像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捉住的小孩。
“你可知我本体为何物?”我无暇他顾,开门见山地问道。
上善愣了愣,随即缓缓答道:“你和明珠上仙同出一脉,本体皆是一把剑。”
“你如何知晓?我从不曾告诉过任何人我的本体是何物。”
“这是阿爹告诉孤的,幼时和你打架,打不过时便去问了阿爹,阿爹这才告诉孤。”
原是天帝告诉他的,天帝的话应该极为靠谱才是,但我总觉着隐隐有几分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为何天帝的话和师兄的话大相径庭?
“为何我瞧不见我的本体?哪怕它被人取走了我也不该毫无印象才是。”我又缓缓道。
“你竟瞧不见你的本体么?这倒是奇怪得很,仙人的本体除了身死之外,只有自己才能取出。”上善的脸上也有了几分迷惑之色。
“你可有溯影镜?”我忽然想起了溯影镜。
这溯影镜不但可追溯过去镜中所录之事,还可见仙人本体,但这溯影镜极为难得,仙界持有溯影镜的仙人并不多。
上善转身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递给我一块质地厚重的铜镜,上面刻着繁复的缠枝花纹,这硬是溯影镜了。
我接过溯影镜便对着自己照了起来,而看清溯影镜中的景象后,我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溯影镜。
这溯影镜中所呈现的,不是一株寒梅,也不是一把剑。
什么别的都没有,只有一颗心。
上古名剑中从剑修成了仙,又修出了剑心的,只有明珠上仙一人而已。
上善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也不由地愣住了,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我却是在瞬间就明了了,为何那枚玉佩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是因着我和明珠上仙同出一脉,而是因着我就是明珠上仙的心,我瞧不见自己的本体,只因我的本体就是我的心,也是明珠上仙的那颗心。
师兄的本体是生在汶水旁的一株寒梅,而明珠上仙又恰巧把她的剑心扔到了汶水里,师兄捡去了我,让我附生在他的枝干上,几万年下来,一颗被剜弃的心,却修成了仙。
这大概就是天帝对我这般容忍的原因,不仅仅是因着师兄。
现在想来,天帝也并不是打着派上善去取那藏着慕光上神的一魄的梅花玉佩的主意,而是打着让我去引出慕光上神的一魄的主意。
有什么能比明珠上仙的心更引出慕光上神的魂魄呢?自然是他心上人的心。
天帝早就猜到上善会带着我一同去,所以才把这事交给了上善去做,也早就算到哪怕只有一道符也能让我和上善两人出来,只因我们身上有束情。
我把溯影镜放到上善手中,失魂落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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