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腔微抖,“丁昊,如果我坐牢,你会等我吗?”
丁昊的眉心狠狠拧在一起,紧紧的扣着她薄弱的背,“不要乱想。”
“我会好好表现,表现好能够减刑。”蒋晓溪呜咽了一声,“你一定要等我好不好?”
丁昊闭上眼睛,亲吻她的侧脸,她的眼睛,她的嘴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只要他们肯开条件,哪怕用我眼睛——”
蒋晓溪一把推开他,泪目惊愕的看着他,“你疯了吗。”
“只要能护你周全。”丁昊的手指□□她的发林,“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将来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蒋晓溪从头上拉下他的手捂在胸口,“你等我啊!等我出来的时候。”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如果你还肯要我——”
如果她真坐牢了,几年后她会是什么样子?
想及此,蒋晓溪从所未有过的悲观和自卑。
丁昊说,“晓溪,我们结婚吧!”
蒋晓溪一怔,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给她承诺,才能让她安心。那么,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丁昊笑了笑,温情中带着几分苦涩,“如果真是最坏的结果,我一定等你。如果他们愿意跟我开条件,不管今后如何,你都要陪在我身边。”
蒋晓溪愣愣的盯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响说不出话来。
丁昊反握住她的手,真挚的看着她被眼泪洗刷过后漆黑的眸子,柔声问,“你愿意吗?”
*
那天晚上,丁昊拿着康和的订单复印件,和自己所有资产证明,随蒋晓溪回了趟别墅。
客厅里,蒋母刚拿了药给蒋振国服下。
丁昊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到蒋振国面前的茶几上,“伯父,没能按照当初对您的承诺,今日冒昧提前来跟您说这件事。这里面的东西,我想它们应该足够帮我完成当时许诺的目标。”
蒋振国闻言,看了眼眼前的东西,又抬眸看向蒋晓溪和丁昊,却什么话都没说。
他靠在椅背上,渐渐垂下眸,似乎在想什么。
蒋晓溪有些紧张的拉起丁昊的衣角,丁昊意识回头,勾了勾唇角。
丁昊回过头,认真道,“如果伯父还有什么犹豫,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蒋振国轻吐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向他们俩,顿了两秒,或许是生病的原因,声音沉哑,“交给晓溪。”
蒋晓溪一听这话,应该就是同意的意思。
蒋振国今日难得的好说话,她既意外又有点感动。
“谢谢爸!”
蒋振国撑着沙发臂,缓缓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客厅,进了一楼卧室。
*
蒋晓溪抱着文件袋跟在丁昊身边,丁昊在接电话。
走到车边时,丁昊的电话还没讲完,蒋晓溪也没有先上车,垂着头,就站在他旁边等着他。
还是那抹暖黄色的路灯,灯杆立在他们身旁,光线洒下来,将他俩倒印在地上的黑色身影融合成一体。
夏夜里蚊子聚集在灯亮下打转,绕在蒋晓溪额头附近徘徊。丁昊耳朵在认真听对方说话,这边抽手赶走了她额发边的小飞行物。
挂了电话,蒋晓溪抬头看向他。
“刘铭也不清楚,他说局里没有任何传闻,都当是你爸爸生病了,所以提出的辞职。”
蒋晓溪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爸爸做事向来慎重。”
丁昊给她把扎进衣领间的几缕头发拨出来,“咱们先回家吧!”
蒋晓溪点点头。
上车后,她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他,丁昊看了眼,“你拿着。”
蒋晓溪顿了两秒,“我们不至于需要这个东西来维持。”
丁昊轻勾唇,“所以谁拿着都一样。”
蒋晓溪看着他,淡淡的笑,把东西重新抱回怀里。
她眯眼看着前方,若有所思,“这是你翻身的机会。”
丁昊启动车,“只要你好,什么都不重要。”
蒋晓溪心口紧了紧,眼眶禁不住泛酸,轻轻将头别向窗外,让呼啸而过的风,吹干眼角的湿润。
*
开庭是在一个星期后。
他们终究还是拒绝了他的条件。
后来,他再次去了趟医院,但不是去找王祷的。
眼科专家门诊,医生告诉他,“如果是视神经受损导致失明的话,那么就没有希望了,因为视神经不可能再生。”
虽然丁昊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答案,可他还是希望能有一丝奇迹发生。
从门诊大厅出来,丁昊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抽了支烟。
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能为力。
哪怕是他甘愿用自己的眼睛去赔偿,都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要下雨了。
丁昊按灭了烟头,转身往车库走。
回到车里,他想给蒋晓溪打电话。
只是突然间好想她。
这两天,她表现的异常坚强。
没有在他面前哭,也没有提起关于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
她夜里睡不着,平躺着一动不动,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被他发觉。
可是他,又何尝睡得着?
丁昊给她拨电话过去的时候,蒋晓溪正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他们的红色小本本。
阴雨过后的晨早,他身着一套黑色夹克,从办公楼的玻璃门内走出来。
他看向她,她看向他,视线在半空中有短暂的相碰。
她第一眼记得的,是他那对时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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