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杯热巧克力,一盘四色茶点。
“以前边打工边读书,熬夜全靠咖啡,一晚能喝光三五杯,可是现在碰不得咖啡了,一喝便失眠。”她声音温然,“所有作息都跟着黄豆走,他醒我醒,他睡我睡,全无自由,但甘之如饴。”
她说着话,自随身携带的大背包中取出柔细的纱布巾垫在黄豆胸口,又从保温袋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温水,冲调婴儿奶粉给黄豆喝。
看着宝宝躺在妈妈胸前,半眯着眼睛捧着奶瓶喝得香甜的小黄豆,四人感叹不已。
“黄豆一转眼都已半岁,”惟希摸一摸宝宝头顶浓密的黑发,“时间过得真快。”
“文文你未来有什么打算?”邵明明问老友。
黄文娟撩起黄豆垫在黄豆胸口的细纱布巾,轻轻印一印他嘴角溢出的奶.液,面对三人关心的眼神,面色如常,“我打算和家母带黄豆一起移居美国,家父已经答应由我接手在纽约的潮汕菜餐厅事宜。”
黄忍之大概觉得在选女婿一事上自己看走了眼,令得女儿所遇非人,心怀愧疚之余,终于做出让步,同意让女儿涉足家族生意,将前女婿留在美国的那一摊交给女儿处理。
“家父说如果我有本事把纽约的餐厅开起来,第一年能达到收支平衡,第二年能有盈余,那么他会考虑进一步让我参与企业管理。”黄文娟微笑。
父亲的情妇在她早产生下黄豆后,年初一为他诞下下第二个私生女,父亲为了陪她生产,连年夜饭都没同妻子女儿外孙共进,结果迎来他生命里的第三个女儿,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当即将刚生完孩子的情妇扔在医院里,回家来把自己关在书房喝了半天闷酒。
以前母亲见他如此还会劝他,现在则根本不关心父亲的动向,一颗心全都扑在小孙孙身上。
“让他喝,喝醉了叫司机把他送回那边去!”黄夫人连看都懒怠看他一眼。
黄文娟轻笑,“家母仿佛年轻十岁,护肤保养做头发,抓紧出国前每一分每一秒时间约老姐妹叙旧,手机中全是黄豆照片,逢人便把他的大头照翻出来展示。”
“什么时候纽约餐厅开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齐齐飞去为你捧场。”邵明明喝一口店长推荐的绵密丝滑的紫米茶,虽然不舍得老友远走美国,却更希望她能获得她想要的生活。
黄文娟点点头,“你们结婚时也不能忘记邀请我啊,我一定要带黄豆来参加婚礼,顺便多抢几个红包。”
惟希与唐心只管一左一右逗黄豆玩,只有已订婚认识邵明明,露出一个不很肯定的表情。
“最近忽然觉得婚姻并不很让我期待。”
比起单身时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邵明明觉得她看见太多失败的婚姻。
在座四个女生忽然陷入一阵沉默。
黄豆在黄文娟怀里,大概感受到母亲情绪,他小手放开奶瓶,嘴里咿咿呀呀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伸手去抓她的耳垂。因人小手短,几次尝试都未成功,黄豆瘪瘪嘴,蓦然啼哭起来。
四个女人中除了黄文娟还算镇定,其他三人听见婴儿哭声,全都露出无措表情。
“是不是要换尿不湿了?”惟希看一眼黄豆不停蹬动的小胖腿。
“你包里有没有尿片?”邵明明指一指黄文娟身侧放着的大包。
“黄豆再哭要变豆浆了……”唐心试图活跃气氛,奈何效果不佳。
黄文娟失笑,把黄豆的奶瓶放在茶几上,抽走他胸口的小棉纱巾,将他竖抱起来,轻趴在她肩膀上,一手缓缓抚摸黄豆后背。黄豆哭声顿止,双脚在妈妈胸.前一蹬一蹬,仿佛小青蛙游泳姿势,整个人朝上蹿,口里叽里咕噜声音不断。
“小黄豆是想走路吧?”邵明明大是好奇。
“家母说三翻六坐七滚八爬,黄豆现在自己能翻能坐,就特别想站起来。”黄文娟一手抱着儿子,还能分出工夫来喝一口温热巧克力。
四人小聚一个小时,在黄豆频频打哈欠,小脑袋点头如捣蒜的睏势懵懂中结束茶会。
走出咖啡馆,外头阳光正好,黄文娟从背包里取出精致可爱的小遮阳帽替黄豆戴上,想一想,她轻轻道:
“我遇人不淑,婚姻不幸,但是我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获得幸福,不要因为我的遭遇对家庭生活望而却步。”黄文娟小心翼翼地将睡着了的黄豆安置在自己臂弯中,如同珍宝。
也许有一天,她也能战胜痛苦过往,重拾对婚姻的信心,去爱,去接纳,去包容。
她仰起头,透过悬铃木的浓荫,遥望蔚蓝天空。
r87清汤阳春面
送走黄文娟,浦江的雨季也来了。
淫雨缠绵不断,令人心情阴郁,每天踏着雨水而来,踩着雨水而去。办公室里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不停机,玻璃上仍蒙着一层水汽,教人觉得湿哒哒的,浑身粘腻。
在这样潮热闷湿的天气里,惟希连接两件车祸死亡事故调查,一起发生在高速公路,一起发生在市内十字路口,都是天雨路滑,车速过快,为避让前车和行人导致车辆打滑,导致的车毁人亡。
虽然有交警方面出具的事故鉴定报告,惟希仍需按程序走一遍,核验车况、路况,死者信息及尸检报告,确认无误后才能签字上交。
两名在车祸中死亡的投保人,一人五十岁,驾龄二十年,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据悉当晚从外地赶回浦江,只为能赶在零点前到家,为妻子送上生日祝福。可惜他的驾驶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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