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一路行走不需挑灯。繁花深处,隐约传来私语。
“你是说私盐?”乐昌公主语带惊讶,“这可是重罪,光远侯岂会如此糊涂?”
“若非无意间翻出侯爷写下的密折,我也是不肯信的。”颜心菀说道,“私盐暴利,也难怪慷王爷动心,逼着侯爷去与私盐帮勾结。”
光远侯萧均耀暗中掌控着一个私盐帮派,贩卖私盐的收益大多进了慷王府中。此事在前世曾被浔阳任职盐运使的外公查出,然而外公密函送她父亲手里的时候,慷王已经坐上了龙椅。
光远侯堪称是慷王的钱袋,浔阳早想提前揭开此事,摘了慷王的钱袋。之前已在写给外公的家书中隐晦提过,可惜萧均耀行事小心,追根溯源并非易事,外祖父到如今也没能查出个实证。
浔阳侧耳细听,乐昌又说道:“依我那皇兄的性情,若是事情败露,必然是将自己摘得干净。侯爷写下密折应当是想让慷王有所忌惮,尽力保全他吧。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浔阳暗喜,若萧均耀真写下了指证慷王的密折,那此案就好办多了。贩卖私盐乃是死罪,即便不能扳倒慷王,也定能教他坐立不安,顾不得去寻唐近的麻烦。
第61章圈套
朝旭初升,浔阳心不在焉梳着青丝,扯断了不少乌发。
近来慎王奉旨去了南边剿灭水匪,王府内外事宜皆由阳湍代理。光远侯的密折阳湍已动用了潜藏在侯府的探子去偷,可惜三日过去仍未有消息。所幸唐近那边也未出什么乱子,想来慷王还未对唐近出手。
时不我与,那封密折还需越早得手越好。
阳湍带着倦容而来,衣冠却仍齐整,想必又是一夜未眠。
见他这般神色,浔阳便知又是无功而返。
阳湍的焦急并不比浔阳弱,贩卖私盐乃是重罪,此番无疑是扳倒慷王的一大契机。但如此重要之物,光远侯定是小心藏存,他们安插的细作不过是些家仆,行事诸多阻碍不易得手,稍有不慎打草惊蛇,光远侯定不会再将密折留下。
“大哥的意思是,利用颜心菀?”浔阳放下木梳。颜心菀既见过那密折,要偷出来自然不难。但她身为光远侯之妾,荣辱与共,凭什么帮着慎王府?
“颜氏在光远侯府过得并不顺当,她与乐昌姑姑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光远侯觉得有损颜面,却又不敢得罪公主,虽未取她性命,打骂却是少不得的。”
浔阳的确听颜心菀向乐昌姑姑抱怨过,言语间对光远侯并无爱意,反而怨恨深重。即便光远侯因私盐案获罪,陛下念及侯府功勋,定然不会罪及女眷。侯府覆灭重获自由,于颜心菀而言并不是坏事。
“我这便去寻未过门的二嫂嫂说说话。”柳清月是颜心菀表侄,借她的口去劝颜心菀更为妥当些。
浔阳妆扮妥当正打算出门,柳清月与她母亲郑氏却一道来了她这儿。
柳清月一脸愁容,双目通红,一见便知是哭过了。郑氏拍着她的手背劝慰,却也是愁眉不展,似有为难之处。
原来柳清月今日正是为颜心菀而来,那夜颜心菀留宿公主府,因而惹了光远侯不快,被光远侯打至重伤,性命堪忧。柳清月受外祖母所托来求郑氏施以援手,奈何郑氏素来清闲惯了,拿不出什么主意。慎王又不在府中,阳湍正忙得不可开交,便也只好来找浔阳。
柳清月凄凄啜泣,言道:“我表姨虽则有错,但侯爷的罚也未免重了些。外祖母年事已高,时时为表姨忧思难过,精神越发不济。清月自知所求唐突,却也是无奈之举。”
颜心菀与光远侯翻脸正正中了浔阳下怀,只是脸上仍要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宽慰着柳清月:“柳姐姐既已与我二哥定亲,自然也算是我们慎王府的人,又何来唐突之说。不过光远侯府毕竟不比寻常人家,平素与我们慎王府也无交情,要让他放手的确是难了些。”
柳清月擦拭着泪珠,以为浔阳这是婉拒之辞,道了一句:“清月明白。”
浔阳话锋一转,又道:“此事我们不好插手,但颜氏或许可以自救。”
柳清月闻言眸光骤亮,忙问浔阳如何自救。
“我们身在局外看不清内里乾坤,但颜氏在侯府已有多年,理当能窥见些什么。柳姐姐不妨转告颜氏一句,若真想脱离罗网,必得狠下心肠将网挣破。有了缺口,便有了生机。”
柳清月是个明白人,浔阳言下之意她已了然,屈膝向她道了谢,急急告辞去了光远侯府。
郑氏长舒一气,转而又是一笑。觉着柳清月不只贤淑温婉,对长辈也甚有孝心,是个好儿媳。再有些时日柳清月便该过门了,浔阳的亲事也能好好议一议了。
早前她隐晦向唐近提过,谁知这唐近竟是个死心眼,只因寻不出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主婚便将迟迟不敢登门提亲。待王爷归来还得再敲打敲打他,既然又心要娶她的浔阳,岂有光嘴上说说,不正经提亲的道理。
郑氏正要说话,忽有一阵酸馊气味窜入鼻尖。郑氏掩鼻,道:“雪棉她们是怎么伺候的,这屋里竟有不洁之物。如此气味,哪里像个闺阁。”
郑氏这一说,浔阳才发觉屋中有些异味。一番搜寻,源头竟是一方木盒。
盒子里装的正是数月前唐近送的月老面人,果不出浔阳所料,面粉做出的人偶并不能长久,如今已长起了绿色的绒毛,气味令人作呕。
郑氏一把盖上木盒,招了雪棉进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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