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鱼笑眯眯地道:“我没那么容易染上,你瞧,去看了这么多趟了,不都好好的?我也不凑近,就远远看一眼,你别担心。”
沈知白摇头:“不可能不担心的,你走路上我都会怕你突然摔在哪儿了,更遑论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微微一愣,池鱼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沈知白道:“总之,你若非要去,那与我一道吧。”
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有多腻歪。池鱼慢慢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好……我去吩咐人准备马车。”
看她害羞,沈知白反而是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便牵着她往外走。
干净修长的手捏着她的手,池鱼低头看着,恍然间想起她还是宁微玉的时候。那时候的白若朝她伸过手,她却缩了回去,固执地不肯给他牵。
如今总算是牵上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倒还挺安心的。
也许,有些东西她当真该忘记,然后安安稳稳地过这一辈子。
池鱼想着,回握了他一下。
前头走着的人微微一顿,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眼角眉梢便都冒出欣喜来。
池鱼朝他笑了笑,快走两步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
幼帝的病情的确有所好转,但宫里气氛很是紧张,进出的宫人都蒙着面,谁咳嗽了一声,立刻就会被人拽着拖走。
来给沈知白递面巾的小太监就咳嗽了一声,然后旁边的宫人冲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拖走了。沈知白眼疾手快地接住那块要落在地上的面巾,低笑道:“这也太夸张了些。”
“谁都怕死。”池鱼道:“尤其是这宫里的人,胆子小些也正常。”
沈知白伸手系好面巾,又检查了一遍池鱼的面巾,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进玉清殿远远地看了幼帝一眼。
“三司府里最近死了两个人了。”御医叹息着道:“京城人心惶惶,也只有您二位还敢进宫来看。”
池鱼笑了笑,道:“生死有命,真要死躲去哪儿都没用。御医,陛下怎么样了?”
御医端着药盆道:“比余丞相要好些,想来也是那位大仙的药给得好。”
池鱼点头。觉得放心了些,便与沈知白一起告辞出宫。
晚上的时候,她坐在床上等着沈知白,然而知白换了寝衣,却没有上床来。
“我有些不舒服。”他道:“今日就睡软榻吧。”
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借口,池鱼气极反笑:“你打算躲我一辈子?”
“不是。”轻咳两声,沈知白皱眉:“是当真不太舒服。”
装得还挺像,池鱼摇头,也不拆穿他了,熄了灯便躺下歇息。
然而,半夜梦里,不知是谁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大。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池鱼去叫沈知白,伸手刚搭上他的胳膊,就发现不太对劲。
“清儿?清儿!”
丫鬟迷迷糊糊地推开门。就看见自家主子满脸惊慌地道:“快去请大夫,知白发高热了!”
一个激灵,清儿清醒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发高热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消息,池鱼忐忑不安,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大夫,给他把脉。
“这……”大夫皱眉:“症状有些像天花,但还不太能确定,要观察些时候。”
池鱼红了眼。
京城里因为天花死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有一个完全从这魔爪里逃出来了的。穷一些的人家,但凡发现家里的孩子染上天花,不管严重与否,都是直接丢弃的,因为反正也救不活。
静亲王一听见沈知白病了的消息就急了,赶过来看了一眼,怒得扭头就骂:“你好端端的去宫里看陛下做什么?一个人去还不够,非得拉上知白!现在好了。他病了,若当真是天花,你打算怎么办!”
池鱼低头听着,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静亲王左右走动着,失了平时的冷静慈祥,转头又吼了下人一句:“把所有能找的大夫都给本王找过来,知白不能有事!”
下人们鱼贯而出,整个王府顿时一片阴霾。
池鱼给沈知白换了搭头的帕子,擦了手心,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静亲王怒道:“知白都这样了,你还要走?”
“王爷。”池鱼低声道:“我去求人来救他。”
“还有谁能……”静亲王想说还有谁能救?但一瞬间脑子里划过一个影子,他顿了顿,沉声道:“上回你不是已经替忠亲王去过一回了吗?说是没有办法,那这回去又还有什么用?”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总要试试。万一呢?万一沈故渊最近又得了什么灵丹妙药……
静亲王没有拦她,池鱼飞快地就出门上车,直直地往月老庙去。
与上回不同,这回的沈故渊没有在大殿里等她,她闯进去翻遍了四周,也没看见他的影子。
“沈故渊?”池鱼喘着粗气看着周围,捏着拳头道:“我知道你在……你出来一下。”
风吹进大殿,扬起四周挂着的还愿红线,然而,她眼巴巴地看了半晌,还是没等到那抹红衣白发的影子。
跌坐在蒲团上,宁池鱼抬头看着大殿中央的月老像,皱紧了眉。
郑嬷嬷在角落里看着,忍不住去后院喊了沈故渊一声。
沈故渊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已经谢完了的梅花,淡淡地道:“我知道。”
“知道您还让人等?”郑嬷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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