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人,正一脸震惊望着她。
锁向南早过来要扶她起来,依然顺着他的力气站起来,好不容易笑出来,道了谢。她拍拍双手,泥水顺着雨水流下去,手上干净了些,她还看着安瑞林,慢慢走了几步,拉开副驾驶的门,她让自己笑得优雅又可爱:“沈姐姐,可不可以让我跟他说句话?”
沈青蔓脸色隐在黑夜里,看不清答应没答应,依然也没想看她,她看着驾驶室的安瑞林,他的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本来在黑暗里依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太熟悉他了,看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唇线紧绷,她知道他肯定是脸色铁青。
突然她有点想笑,却还是忍住了,因为她发现自从没有了孩子,她总是喜怒无常,神经病一般,如果这时候哈哈大笑,别人怎么看她?
沈青蔓半天没动,可能是在等安瑞林发话,可惜安瑞林还是那个姿势,半个字都没有。雨势还是那么凶猛,苏晓枫也跑过来了,她没撑伞,带着哭腔问依然:“依然,你没事吧?啊?伤哪儿了?”
依然这时居然无比清醒,她记起苏晓枫才刚出月子,哪儿能遭冷风,她皱着好看的眉望向苏晓枫,柔柔地说:“你怎么能淋生雨,我只是想和我老公说句话。”
依然从未称呼过安瑞林“老公”,她这句话让车里车外听到的人都一时怔忪。
沈青蔓还是没动,依然有点生气了,但她没有强迫她,只呵呵一笑,“那我坐后座?”
安瑞林这才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沈青蔓垂下眼皮,打开车门下来了。依然没看她,只跟锁向南说:“锁子哥,你带晓枫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了。”
苏晓枫在锁向南怀里欲言又止:“依然……”
依然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说:“没事,别担心,我跟安瑞林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锁向南扶着苏晓枫往雨棚里走了,沈青蔓跟在他们后面。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扭一扭,很是好看。依然看了一阵,直到后面的车队也都偃旗息鼓,纷纷停了车,飙车的人都下来往雨棚那里走去,依然才回过头。
她看着安瑞林,发现他也一直在看着她,依然把额前湿透的刘海别到耳后,她凑过去安瑞林那里仔仔细细闻着他的呼吸,好半天才说:“还好,今天还没喝酒。”
安瑞林盯着她的表情,依然的嘴唇冻紫了,样子难看,她还挤出一个笑来,牙齿白得晃眼,她说:“这个游戏很刺激,为什么不带我?”
安瑞林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依然,别这样。”
依然还是笑,“别哪样?别爱你,还是别恨你?”
安瑞林脸色越来越难看,依然却说:“看来你是真不要我了。没关系,你不用这样,我懂。”
依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紧紧了外套,衣服更加湿得搭在身上,她走在雨里,雨水打在脸上,竟然变成了热的。
她回到雨棚里,里面只剩锁向南俩人和沈青蔓。她直直走到沈青蔓那儿说:“沈姐姐,你这款口红适合20几岁的年轻姑娘呀!改天我送你一只适合你的。”
沈青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依然好像没看到,又对苏晓枫说:“能把我送下山吗?”
☆、沉香亭北倚阑干(1)
锁向南只将依然送到别墅大门口,他和苏晓枫的孩子还太小,一会儿没见到妈妈便在家哭得撕心裂肺,孩子奶奶和育儿嫂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依然过意不去,让他带着苏晓枫回去,孩子肯定是想妈妈了。
依然刚下车,站在屋檐下面,苏晓枫看她的样子,实在不放心,她想打开车门下来,依然连忙阻止:“放心,晓枫,我先进去了啊。”
她自己从大衣口袋摸出开了门,看着锁向南开车带着苏晓枫离去了,她才转身进了门。
谁知道今晚更大更精彩的戏在这里等着她呢。
屋里灯火通明,秀玉正端坐在沙发上,双眼通红,见依然进了门,她直接站起来,往门口疾走几步,右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来。
依然单手狠狠抓住她的手,渐渐使力,她无所畏惧地看着秀玉,半晌,重重将她的手抛开。秀玉没料到她会反抗,连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定了,嘴里伤人的话如同豆子散落,迸出来:“你毁了我!”
“你和你妈一样,不会让我好过!”
依然还站在门口,心里气血翻涌,她今晚没力气再应付她,只深深吸口气,一字一句地说:“真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秀玉看着依然的眉眼,还有她生气时高挑的眉,和她当年的大学同学钱如歌是一模一样。她真大意,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未怀疑过,从她第一次见到依然起,她就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儿,竟然会是李泽远和钱如歌的孩子,算是李忆如的半个亲姐姐!
依然虽然脸色苍白,浑身狼狈不堪,却还是散发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娇媚又轻柔,带着一种决绝的美丽。秀玉再也忍不住了,她几乎失态般大吼:“你这私生女!你妈妈怎么敢,怎么敢生下你,生下李泽远的孩子,如果世人知道了你,李泽远就在这仕途上走到了尽头!”
秀玉的话如同闷雷,轰隆隆直响,却因为太突然,反倒让依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秀玉濒临崩溃的样子,也只是静静呆着。秀玉见依然这般反应,又是一阵怒气涌起,她往前跨两步,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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