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管心里高兴于否,面上都是笑盈盈的。素日里,一副绵软心善的作态,私底下阴郁暴躁,阴晴不定,对待周围的人很是苛责。
若当真是王陈氏那种心狠手辣,筹谋算计也就算了,可小肚鸡肠又手段歹毒,且心里做事,与王君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王轶心里对这样的性情又如何能看得上,可为人父母的,孩子成了这样,总不会是天生的,若非将襁褓中的她独自留在帝京,在这种狭窄艰难的环境成长,她也不会成了这番模样。王轶心里虽骄傲几个嫡子嫡女的教养,但历来对嫡长女与嫡子们的要求也很是严苛,但后来回到帝京后,这些要求与苛求从不曾用在嫡次女的身上。
可如今回头想来,那些宠爱与千依百顺,不但不曾将嫡次女从歪路上掰正了,甚至让她利用了自己与她母亲的这种心理任性妄为,欲求欲与,当初对待谢氏的婚事,何尝不是如此。
若说下狠手,即便为了王陈氏,王轶也是不忍的,如今既然她自己选择离开,对王轶甚至整个王氏来说都如释重负,倒也是好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更晚了!
第155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19)
许久不见烟火的东宫殿,这日一早就忙碌了起来。
皇甫策一扫数月的疏懒,早早的起身,洗漱了一番,坐在了一侧,不知神思何处。
柳南将橱柜全部打开了,一件件的仔细的挑选着今日所穿之衣袍。
直至皇甫策梳洗完毕,又坐了许久,也不见柳南选好今日所穿的衣袍,他将艳色和素色对比来去,面上很是纠结。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策率先回过神来,蹙眉看向柳南:“随意拿一套。”
柳南大惊小怪道:“这哪能随意啊!外面的人都传殿下重病在身,今日咱们好容易得了机会出去走走,自然要怎么精神怎么来。”
皇甫策轻声道:“孤何时在意过传言?”
柳南吭叽了半晌,又道:“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这事哪有男女之分呐!殿下越是好看,越是能留住人心不是……”
皇甫策挑眉,轻声道:“谁说的?”
柳南噎了噎:“奴婢自己琢磨的……咳咳,奴婢自小入宫,想得许是不对,对殿下可是忠心耿耿!殿下与娘子这许久都不见了,奴婢也是……也是想着殿下好。”
皇甫策沉思了片刻:“东苑时年节,孤穿什么?”
柳南恍然大悟:“可不是!可不是!奴婢就没想到,逢年过节的衣袍最是正式华贵,又是当年穿过的,娘子看起来赏心悦目也亲切,到时候肯定喜欢,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皇甫策不置可否:“时辰不早了。”
柳南手忙脚乱的翻着柜橱:“这就好!这就好!当初所有的东西奴婢都好好的留着呢!殿下不知道,那日陛下不答应您与娘子的亲事,奴婢心里多着急!恨不得抱住陛下的大腿,大哭一场!可面上半分都不敢露出来,就怕坏了殿下的事呐!”
“殿下好不容易将婚约料理干净了,还不是为了等娘子回来!陛下不解风情就罢了,还非要棒打鸳鸯!要说起来,陛下和殿下那是亲叔侄,哪能这般狠心啊!殿下用了多少心思,才有了今日啊!”
皇甫策嘴角微微勾起:“皇叔若是明白,孤还能安坐在此?”
柳南抱着衣袍,喜滋滋的开口道,“好在陛下历来不是殿下的对手……咳!总归殿下要做什么,陛下想不明白,也拦不住。他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始终还是殿下技高一筹。”
皇甫策不以为然道:“你倒是明白。”
柳南忙道:“哪能啊!奴婢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不过就是想着殿下自然有殿下的道理,也就不去想了。”
皇甫策挑眉,难得调侃道:“皇叔说你都成精了,难得你还有不明白的?”
柳南将两组用珍珠串联的玉佩拿了出来,陪着笑脸道:“殿下自来足智多谋,奴婢哪能全都想明白。当年在阑珊居时,奴婢本以为您和娘子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您后来一心的要与王氏议亲,甚至第一次给韩大人送信都是为了此事,很是迫不及待……”
柳南见皇甫策逐渐失了笑意,轻咳了一声:“奴婢当初以为殿下心中放不下王二娘子,与王氏议亲乃殿下心中所求。奴婢也不明白那么多,为了早点出阑珊居,一心一意的怂恿殿下与王氏做亲。殿下在奴婢心中那可是顶明白的人了,哪里是奴婢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主意的,在这之前甚至都以为与王氏议亲,乃殿下之本意。”
皇甫策手指轻触桌面:“继续。”
柳南道:“如今这事不管缘由何处,只怕都会是娘子心中的疙瘩。奴婢与殿下朝夕相处,尚且以为殿下舍不得王二娘子,翠微山之行,婚约一事,殿下……殿下只怕不好洗干净。今日与娘子见面,只怕会被娘子存心刁难。”
皇甫策蝶翼般的睫毛遮盖了全部的心思:“若肯刁难,总也好。”
柳南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娘子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往日里不管你们吵成什么样子,只要殿下肯用用心,娘子那次和您真的生过气?”
皇甫策轻笑了一声:“若只是争执,孤何须如此。”
柳南忙道:“殿下莫要妄自菲薄,您与娘子哪有隔夜仇……人都说吵吵闹闹才能一辈子,奴婢看你们好着呢,当初那肯定是误会,只要殿下肯给娘子说清楚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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