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弃义,何尝能饶过呢?”
王雅懿咬着嘴唇:“我王氏不管如何,如今你也只能看着!若你现在将洪哲交出来,我可当此事没发生过,不然,你当真以为我已能任你欺凌了吗?”
卫廷之轻笑了一声,眉宇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冷硬与厌烦:“洪哲不过是个化名,那一家人也当真是我卫氏世仆。从你来此后,这世上就再没有洪哲这个人了!不过,见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某心中忐忑全无。”
“我与阿哲如何阴暗,自小奉行的都是君子之道,此事不妥,某与阿哲何尝不知,可人心总该有底限,可王女郎,能将自私与冷漠,奉行的这般彻底,合该有此一报。”
王雅懿侧目望向门口,咬牙道:“卫廷之!我虽是随你来此了,可你当真以为我就没有后手吗!若冉荷三日不见我回帝京,定然回府告诉我母亲,你以为我父亲会放过你卫氏不成!”
卫廷之抿唇一笑:“直至此时,女郎还要将离开帝京之事怪到我身上吗?私奔是你策划好,送信给洪哲也是你,何时出府是你提前通知的,明明是女郎想要摆脱王氏,想与洪哲双宿双栖,为何又要找我卫氏要人?”
王雅懿怔愣当场,好半晌开口道:“卫廷之!你藏匿洪哲也得不上什么好处!若为谢珏的话,你可曾想过……谢珏不见得愿意你如此待我!不过,这些我暂时可不计较,但我失了踪影的话,凶手只能是你卫氏!你们当真想好要与我王氏为敌了吗?”
卫廷之轻轻一笑:“如此说来,某若将女郎放回家中,今日某所说的每一句话,女郎都不会泄露吗?”
王雅懿忙道:“自然!朝政与我有何相干!你卫氏与谢氏联手,也不见得就能成事,何况我父亲对你卫氏,本也没有多少信任。”
卫廷之笑道:“某虽不相信女郎,可事情说清楚了,某不会对女郎如何。”
王雅懿狐疑的看向卫廷之:“既如此,还请卫郎君准备马车,送我回帝京去。”
卫廷之抿唇一笑:“这也是不成的,但王二娘子自己也有财帛,可去庄内雇一辆牛车,都是官道,若快一些,天黑之前该是能入城了。”
王雅懿端坐了片刻,蹙眉道:“难道你将我骗来三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知道了这些,对你又有何好处!你以为我会让父亲母亲饶过卫氏与洪哲?!”
卫廷之微微侧目,浅浅笑道:“君子坦荡荡,有些事,有些好,总该让已经接受了好意的人知道。洪哲是个化名,任凭你王氏权势滔天,想必也找不到此人了。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女郎若要报复,大可冲着卫氏与某来,某无怨无悔。”
王雅懿站起身来,冷笑连连:“卫氏三郎,已到如此地步,还说什么君子坦荡,你以为我王氏要一个人,他能逃多久多远?洪哲是化名又如何?莫不是他与你卫廷之、谢珏游学数年,还能是个无名之辈?书生,呵!就是迂腐,君子之道,呵呵。”
卫廷之丝毫不惧,端起茶盏来,轻笑道:“如此,某就不送王二娘子了。”
王雅懿冷哼一身,快步朝外走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院中。一侧的书童,上前一步,轻声道:“三郎君,就这样算了吗?”
卫廷之缓缓放下茶盏,侧目望向对面半盏茶,徐徐道:“当初一次次的想,这样绝情决意的人,怎配活在这世上,可年纪大了些,反而心软了。”
书童撇嘴:“如此久的筹谋,哲先生甚至还……事到临头,你们反而不肯再走一步,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机。”
卫廷之抿唇一笑:“阿哲到底不如我……他不敢面对不是王氏的报复,而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是……”
书童蹙眉道:“郎君们书读多了,也忒心软了!七郎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奴听闻了死讯,尚忍不住落泪,那王氏方才的话语之间,哪里有半分的悔过之意!甚至还有七郎咎由自取之意!”
卫廷之垂眸,轻声道:“是啊,就因为她觉得没有错,甚至没有半分的内疚,我才临时改了决定。她不是以王氏嫡女为傲,不是自恃贵女的身份吗?就让她回去,我倒要看看,王氏两日前就发了讣告,她是不是还能回得去。”
书童哼了一声:“王氏护短也非一日两日了,三郎君就不该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万一她回去告诉了王家人,就会坏了大人的事!”
卫廷之不以为然道:“是死是活,都该有个瞑目,不管为了谁好,这仇就就该报的坦荡。王氏要护短,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她回去后又当如何,听天由命。既然随着祖母礼佛,就该相信佛家所说的因果,若她这般的人还能得了好结果,必然也是上天的意思。”
书童嘟囔道:“三郎君就是执拗,报仇哪里还有坦荡一说!”
卫廷之微微侧目:“若七郎在,该会明白我与阿哲的用心……”
第159章第六章:一寸还成千万缕(23)
太极殿西侧,是一片小花园相连的梅林。
隆冬的季节,梅花开得正好,阴凉的地方,枝头上还有不曾化去的白雪冰霜,包裹着盛开或是将要盛开的花骨朵,煞是惹眼。
梅林虽不大,也一眼望不到尽头,采了几枝红梅,夕阳落山,光线黯淡了不少。
明熙有些冷,回眸看向祁平怀中的花瓶:“这些够吗?”
祁平数了数瓶中的花枝:“娘子再受受累,还是有些少,正寝、书房、外书房、还有小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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