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前摸索了一会儿,找到那张写有菲恩名字的纸团。
她避进走廊,小心翼翼地展平褶皱,对着纸片上的数字一个接一个输入键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按下拨出键。
等了几秒,电话被接起。
林赛音量放得极低:“菲恩?”
对面有一瞬间的迟疑:“你是谁?”
她答:
“我是林赛。”
半分钟的缄默无声,菲恩才复又开口:“林赛是谁?”
林赛说:“你的啦啦队长。”
菲恩:“我的啦啦队长?”
“我陪你去过纽约。”
对面没有传来任何回音,她略加忖度,换了另外一番说辞,“我是朱诺的室友。”
菲恩问:
“什么事?”
“你想让朱诺做你的啦啦队长么?”
她心中紧绷着一根弦,时刻留意着屋里状似安然睡着的朱诺,尽量用最轻细的声音说,“橄榄球队队员可以对自己的啦啦队长做任何事,你应该明白的。”
良久,菲恩说:
“……想。”
手机险些滑出掌心,林赛恍然意识到,满手早已被汗水浸透。
她死死握住五指,力道沉到指甲的尖端都陷入手心:“我想要弗莱的联系方式。”
菲恩的语调霍然变了:
“他还在罗森监狱。”
“我们都知道他不会在那儿被关押太久了。”
林赛轻笑一声,“庭审就在两周以后,他可是个菲尼克斯,不是么?”
“……”
对面传来嘶哑的粗喘声,过不久,菲恩疲倦的嗓音再度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下周三,到兄弟会来。”
“好。”林赛轻快地说,用冰凉失温的拇指按压起红肿眼窝,“朱诺是你的了。”
...
...
☆、5.第五章(修)
“啦啦队的职责都写在姐妹会的网站上。最重要的一点是,球队队员提出的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林赛慢条斯理地说。停了停,又补充一句,“无论任何事。”
朱诺含混地应了一声,也不要求对方给“任何事”以一个更为明确清晰的定义,低着眼由上至下浏览了一遍《啦啦队成员守则》页面,然后稍稍点了点头。
点头的动作幅度很比起表达同意更像是在随意地收紧下颌,不具备任何实际涵义。
见她几乎没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回应,林赛便不再多言,转脸继续对着镜子勾画眉形。
约莫过去一刻钟,朱诺放在桌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来一瞧,是条新信息。
来自:菲尼克斯
*我在楼下。*
她换上麂皮短靴,伸手取过外套正要下楼,又传来一条短信。
来自:菲尼克斯
*你喜欢听音乐么?*
她不明就里,手指顿了顿,披衣出门。
走到楼梯口,手机嗡地一响。
来自:菲尼克斯
*你喜欢乡村、摇滚还是爵士乐?*
下到一层,准备推开楼门,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有两条未读消息。
来自:菲尼克斯
*你喜欢皮质座椅,还是棉质坐垫?*
另一条是:
*我在楼下。*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
朱诺握着手机,推门出去。难得无风,天气却阴湿闷冷。踏入冷空气的一瞬间,周身便立即蒙上一层细腻微小的液滴,继而迅速汽化成水雾。
一辆越野车停在正中央极其扎眼的位置。很低调的款式,车身线条刚硬,棱角分明,如同蛰伏在雪地里的白色巨兽。
隔着淡茶色车窗玻璃,她的眸光遥遥滑入菲恩等待的眼中。
——水蜜桃。粉红色。浪涛和月光的声音。
他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左右滑动两下,才顺利地定格到她身上。
他眼里积雪消融,仿佛顷刻有了光彩。
朱诺拉开车门坐进去,纤长笔直的一条腿还伸在外面,靴底围了一圈冰末。
“我不太喜欢听音乐,如果一定要听,就随便放点什么吧。”
她扫视了一圈内饰,在车外磕掉鞋上的碎冰茬。收回腿,关上门,然后接着说,“我从不用坐垫。我知道你在楼下,所以我来了。”
她素来话不多,一字一句说完,沉着气望住他。
眼下他的脸近在咫尺,均匀漫长的声息就徜徉于鼻端。他很高,或许有点太高了,离朱诺最近的不是那双恒温的灰眼睛,不是挺直鼻梁抑或薄削嘴唇,而是他下颌、耳廓与脖颈交接处流畅优美的弧线。
菲恩认真地想了想,额下因为拧眉而折出很细淡的纹影。车外雪光散淡,被窗上吸光的贴膜阻隔,车内静谧难捱,没有任何光线和声音来打扰。
“好。”他最终说,“我记下来了。你不喜欢听音乐,也从来不用坐垫。”
朱诺一怔。
晃神的工夫,他已经发动了汽车,以不可思议的缓慢速度平稳地向前开。
她屈起指节,使劲按住额角,左右揉动着。
“我的意思是,”她想尽量把想法表述清楚,语速却没来由快了两拍,“你发太多条短信了。”
路口是红灯,车停了下来。
“打扰到你了么?”
他面上浮现很懊恼的模样,“下次我尽量只发一条。”
朱诺斜斜睨了他半秒,嘴唇一动,很快转移开视线。跟林赛描述的喜怒无形、性情怪戾恰恰相反,在她面前他实在乖顺异常。
他打橄榄球,暗地里还参加酒吧的地下格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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