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酬,不过不是给你,是给你弟弟。」方扬平静地说,「香港不适合他,送他出国,让他读书也好,创业也好,做份正经营生。而你,却是永远无法和我两清了。」
叶靖生张大眼:「什么意思?」
「我上次说的是认真的,阿生,留下来,天下就是我们的。」他缓缓地道。
「笑话。小龄刚刚清醒你就想我们分开?」叶靖生哼地一声,「我没理由答应你。」
「你认为叶龄会喜欢现在的叶靖生?他以前看不惯你的行事作风,难道现在就行?叶靖生,你根本就是一个安分不了的人,而他现在单纯地有如一张白纸,你何必再让他想起过去的一切血腥?!等到有一天这里的事尘埃落定了,再让他回国,不好么?」
叶靖生低眉一看,让度书的签名栏里,赫然并列着两个签名。
「琛哥也是这个意思。阿生,留下来,此后在鸿运,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你一样有话事权。男儿大丈夫,当立一份丰功伟业才不枉此生!」
叶靖生沉默了,将仍在燃着的长长的烟烬,在自己的手心里摁灭了。
一只手伸过来,慢慢地拨弄着他的头发:「你该知道,这样安排是最好的,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你留下……」
他的嘴唇贴了上来,咬着靖生的下唇,一点一点地濡s-hi边角粗糙的起皮,舌尖悄悄地潜入,缠在一起,迫使原本有些游移躲避的对手不得不正视它,面对它——迎接它。呼吸逐渐地急促起来,喘息间,彼此灼热的气息侵入晕染着对方每一处的毛孔,而使得两个人都应和着发出濒临窒息的绝望却消魂的呻吟。
方扬松开他,气息不稳地盯着叶靖生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现在,知道了么?」
叶靖生偏过脸去,竭力使自己能冷静如昔:「给我点时间准备。」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是单纯追逐者之间的决斗和互别苗头的义气之争了?
是在裴浚的枪下他为他挡了一枪的时候,还是在巴拿马运河上,他与他一起相携跳海的时候?
他竟记不清了,只觉得自己莫名地陷了进去,终至灭顶。
他有些恍然,这种汹涌且未知的感情,对方扬,对他自己,都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可你们也要理解我们的处境!」钟庆林一捶桌子,「两边咬的这么紧你们一旦撤回去,就不可能再打通香港的运输线。山下先生总要知道,我对于亚洲的毒品生意,比陈琛,方扬那些人要有兴趣的多!!」
「钟先生,你冷静点。我们自然希望你取代不识好歹的陈琛,成为鸿运的新当家,可是如今的形势看来,即便你集结了这么多对鸿运有所不满的小帮小派,依然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无论情理上你们说的多么可怜,陈琛如何排除异己使你们无立足之地,可比真理更重要的是强权。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是否应该终止合作,毕竟我们山下组不会去一再地同情一只落水狗而去浪费自己的力气。」渡边托托鼻梁上的细边眼镜,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真和鸿运撕破脸,山下先生是不愿意的,若钟先生再令我们失望,那我们也只好再觅途径来寻求合作了。」
钟庆林腾地起身,脸色难看的很,从来没有人说他是「落水狗」!
「渡边先生刚刚来港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他本想先下手为强,联手其它的帮派指责方陈二人清洗同道,大失信义,可谁料到这两小子全然是不要命地硬拼,山下那边根本就不是真想撑他,不过是找个能替罪的傀儡罢了,现在见势不妙,又迫于压力甚至想要将外援撤回日本,来个死不认帐。该死的小日本,有甜头就一窝蜂上来抢,见着风声不对溜的比他吗泥鳅还快!若不是扎奇斯倒台了——他发现自己几乎是在思念这个虽然毫无人性但好歹言而有信的「老朋友」了——哪里轮的到这些趁火打劫的小日本来分甘同味!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离开山下的支持,他只怕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只要这帮小日本还有那么点想借道香港,染指东南亚黑道交易的野心,他就还没输!
渡边呵呵地笑了出来:「钟先生先别急啊,资金武器,我们并未说就这么撤走,只是要提醒钟先生一下,我们从来不站在弱者一边。据说,他们手中还握着你当年和中美那个恐怖分子扎奇斯一起贩毒洗钱,倒卖器官,武器走私等等的证据,若不是怕毁了鸿运的基业,只怕他们早交出去了,那此时钟先生应该要上电椅,而不是坐在这里与我讨价还价。」顿了顿,他捏起一张照片,递过去:「这个人,你认识么?」
钟庆林怔了一下:「叶靖生?」
「据我们所知,这个男人已经正式成为鸿运的三把手,方扬退居幕后去协调各方关系,由他,担负起几乎所有的正面交锋。」
「他不过是陈琛和方扬养的一条狗,拿钱听命而已,算什么!」
「你这么认为?」渡边站起身,轻手抖落沾上自己衣裤的烟灰,慢条斯理地道,「一只狗可以拿到鸿运百分十的股权,钟先生,你不觉得你也太可怜了点么?」
钟庆林脸色顿时由煞白转至通红:「不可能!这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能……怎么能把……?!」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怕这个男人会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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