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一样,这是一朵完整的梅花。
她趴在床榻上,终于泣不成声。
真的是她……
☆、20
在怜儿的记忆中,有那样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个瓷娃娃一样的人儿,就像最珍贵的明珠一样,被王爷捧在掌心之中,放在心尖上疼着,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她还记得十年前,景德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日天一亮,都有大批的御医涌进皇宫,就连王爷也整日整日的守在皇宫之中,每晚回府之后,王爷的眉头总是皱的紧紧地,她时而的会听到王爷一个人对着窗户外头喃喃自语,每每重复的,却都只有一句话——天下将乱。
宁府那个小丫头过来的时候,王爷那紧皱的眉头才会舒展开来,眼底才会露出半分笑意。
那些事情,王爷是不愿意让那个小丫头知道的,王爷疼那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在王爷心里的地位,甚至是高于王爷自己的性命。
她总是盼着那个小丫头来,也只有那个小丫头的笑声,能够驱散一院子的阴霾。
那时候,老王爷还在世,那个须发皆白的老爷爷,无论是面对着谁的时候,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浑身都没有一点儿身为皇亲国戚的威严,府里头的下人不怕他,可是,宁府那个小丫头,每每来王府寻王爷的时候,总会躲着老王爷。
好长的一段时间,她不懂,为什么宁府的小丫头会那般害怕那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直到她听到了王府书房里传来父子争吵的声音。
那日,怜儿不过是路过而已,她本该像以前无数个日子一样,匆匆的离开,可是那一日,她听到了一向温润儒雅的王爷,口吻生硬的挑动着老王爷的怒气,于是,鬼使神差的,她停了下来。
也是那次之后,她才明白,老王爷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慈祥,而王爷他,对那个小丫头的宠爱,甚至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以至于他为了护住宁府里的那个小丫头,不惜违抗皇命。
当晚,王爷着一身便装,将躺在王府卧房床榻上,正睡的香甜的小丫头给抱了起来,偷偷地出了府。
面容还未褪去少年青涩的王爷,站在浓郁的夜色之下,对他窝在他怀里正熟睡的人说:“本王就算是丢掉这条命,也定要护你周全。”
躲在门内的她,眼泪啪啪的掉。王爷这番动作,是打算与皇权背道而驰了。从此之后,再无荣华富贵,再无至高权利。作出了决定的那一刻之后,他将一无所有。
可是,躺在王爷怀里头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就连梦境,都是干净的,无忧无虑的。
那是怜儿最后一次见到她的王爷笑,漆黑的天幕下,少年在女童的脸颊落下一吻,然后轻轻的笑了。
那样如释重负的笑容,自那也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后来的后来,那个荣极一时的宁府,被一场大火给毁灭了,所有的荣耀和功绩,都湮灭在那场大火之中。那个孩子,再也找不到了,仵作说,这样的大火,那小娃娃恐怕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连骨骸都找不到了。
此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王爷的笑容了,王府中,又多了一个仿佛行尸走肉般失去灵魂的人。
☆、21
年关将至,京都的天儿是愈发的冷了,就连最繁华的皇城脚下,也显出几分萧条来。
一直都跟在瑶光身后忙忙碌碌的怜儿,终于得了空闲,她可以回家一趟。自幼被父母卖给人口贩子的怜儿,原本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至少,与现在相比,应该会更凄惨一些,所幸,她遇到了一对中年夫妇,继而被收养。
她感激她所遇到的一切幸运,这不是老天爷赐给她的,而是那对夫妇赐给她的。
后来,男人失去了妻子,整个人因为情绪低沉而病倒了,于是,怜儿鼓起勇气,进了王府,成为了王府里的婢子。
这样冷的天儿,身体本就不好的爹爹,怕是顶不住了,她早些时候,就用积攒的月钱购置了一些厚实的衣物,就等着得空了,送回家。
天儿又开始飘雪了,在深不见底的小巷子里,她看到了一个身体早已经僵硬的乞丐,这样的天儿,即使是繁华的京都,也总有些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些衣不蔽体的人,默默地死去。
怜儿瞥了一眼那具僵硬的尸体,提步匆匆的离开了。
十年的光景,这曾经的繁华盛世,早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王爷的那句天下将乱,被景德帝临近驾崩之前所作出的一件事给压了十年,终究是再也撑不住了。如日中天的宁王府虽然没了,可这大央这颗大树的根须,早已腐烂,大央早已不似当年了。
怜儿疾步匆匆赶到府里的时候,却没有见到爹爹,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包裹,一步一步的往卧房里走去,床榻上果然躺了一个人。
卧房里头,寂静悄悄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就在怜儿满目悲戚的时候,床上传来了咳嗽声,一声盖过一声,仿佛要将胸腔里的肺咳出来一样。
床上的人咳得那样厉害,怜儿却笑了。
还好,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好!
放下了衣物的怜儿,恢复了生气,她又匆匆的去给爹爹请大夫。可是,她的幸运,仿佛多年前,在遇到这对夫妇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
这年头,连大夫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况,她将人请回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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