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频繁出府,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薛嘉琦沉稳道:“频繁出府是真,但儿子不知,儿子的朋友如何不三不四了。”
“你从小有主意又稳重,我信你。”
薛嘉琦问:“父亲昨日入宫,宫内情况如何了?”
薛清不再深究顺着他换了话题:“陛下昨日早已经宫车晏驾,肃王的儿子恐怕还得三五日才能入京,宫内严防死守着这消息,怕引起异动。熙王殿下认为宫内大臣聚集时间过长,旁人会猜出来,遣散了部分官员,所以我才能回家。”
薛嘉琦道:“陛下已经……”
薛清道:“是,已经熬了很久了。我当时在门外,不清楚情况,听孙阁老说,陛下一度能坐起来,还喝了粥,太医暗示可能是回光返照,请静贵妃问一问陛下如何处理身后事,结果陛下他……”薛清叹了口气:“陛下闭眼前绝口不提皇位继承,只一味辱骂熙王殿下,哎……不过熙王倒是面色平常,换做别人无法忍受的辱骂他也忍了,毕竟是亲兄弟……”
薛嘉琦不相信周君泽会这么想:“或许是觉得那时动怒不值得呢?白白坏了自己名声。”
“他要名声做什么?连皇位都不在意的人,”
薛嘉琦忍不住问:“让肃王儿子登基真的是他先提起的?”
“我到现在也没想通。”薛清在宫内熬了三天,又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累了,他揉着眉心,“他虽然无意于皇位,但摄政王是少不了的。他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所顾忌,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早就当了皇帝开始折腾了。”
薛嘉琦听不得一点关于周君泽的好话,他在心中冷笑:“父亲应该累了,没什么事的话,儿子先退下了。”
周君玟的尸身躺在离他不远的床上,周君泽看了一眼,又平静地转开视线。
昨天还中气十足对他破口大骂,今天就变得又冷又僵,再也说不了话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周君玟对他竟然藏了那么多那么深的恨意。
恨他身体健康,恨他女人一个接一个,恨他迷惑父皇拿到了遗诏,恨他戳穿皇后,让皇后不能与他同生共死。
与他从小深埋在心里的恨意比起来,周君玟是那么幼稚天真,像一个占尽先机得尽天下好处的人在贪婪抱怨,为何好处不能自动送到他手里。
当时在场的人十分紧张,生怕他突然暴怒,但没人知道,他那时心里一片死寂虚无,周君玟的辱骂激不起他半点怒意。
他的身体里是空的,就像现在。
周君玟恶心他多年,现在他走了,他却没有感觉到该有自由,他甚至分不出神想一想周君玟死的那一刻,他心里到底那一种情绪更多,就被接连不断的琐事缠住了。
比如说肃王似有预感,不许他的小儿子上京,又听说肃王的大儿子桀骜不驯,不是个好人选。孙阁老已是古稀老人,最多二十年,皇室就必须要有一个让人放心的皇子来接替。六平山的下人回报说,薛嘉萝已经可以自如行动,但是整天沉默,每次见只有身边的侍女喋喋不休,不知是不是留了什么病症。
一桩桩一件件压得他无法喘息,他已经多日没有合眼了。
多想薛嘉萝陪在身边,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觉。
门外有太监压低声音道:“殿下,您府上来人了。”
周君泽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走到门外:“什么事?”
来人是张管事的小厮,他瑟瑟发抖,语不成调:“殿殿殿下……夫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晚了……我码字真的好慢……☆、祖母
薛嘉萝醒来时已是天黑,她睁眼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又看向床边,素色的帘子遮挡着光线,帘子外面有人的影子。
她一只手支撑身体坐起来,胳膊绵软,大脑昏昏沉沉,肚子很饿,她用手指描摹帘子上的人影,不敢自己掀起来看。
描摹了一遍又一遍,饥饿感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尽管如此她还是面朝帘子坐着。
直到人影动了,脚步声响起。
“醒了呀,怎么不喊人。”身形微胖,面容和蔼的老妇人把帘子撩起来束好,“来下床,祖母带你去厨房吃点东西。”
薛嘉萝听到吃字,挪动了一下,把腿搭在床沿上,又不动了。
老妇人弯腰下去替她穿鞋,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薛嘉萝没有见过,偷偷伸手摸了一把。
老妇人没有感觉到,穿好后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好了,伸手。”
薛嘉萝抬头看她,手握成拳头放在身边,并不给她。
老妇人笑了笑:“小丫头还有脾气呢。”她把薛嘉萝的手抓过来后才发现,薛嘉萝的抗拒是有原因的。
她有两只手指的指甲明显短一截,一只手的手腕还缠着白布。
她轻轻摸了摸:“这是去哪儿疯玩了弄成这样,明天祖母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
薛嘉萝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瞧,过了一会,她顺从老妇人的牵引下了地。
灶台旁有个姑娘守着灶火打盹,迷糊中听见有人叫她。
“小雀,饭怎么样了?”
小雀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揭开锅盖,高声回答:“梁大娘,好了。”
梁英牵着薛嘉萝健步走进来,把薛嘉萝按在窗边的小板凳上坐下:“坐着,一会吃饭。”
小雀从另一个笼里拿出饼子,烫的她换着手摸耳垂:“烫死我了!”
薛嘉萝在一旁看得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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