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郎儿。
她突然一下子有了怯意,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大胆了。怎得颜桓之跟外人谈事,她一个女眷兴冲冲地跑过来,这算哪回事儿啊。
她踌躇不定,刚想回去,倒是颜桓之先看到廊下孤零零站着的她,略微惊讶地唤了一声,“格格,你怎么过来了?”
没办法,颜清之只得硬着头皮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哥。”
背对着她的那个人也跟着转过身来。
怎么说呢?
在颜清之前17年的生命中,颜桓之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毕竟是一母同胞,她对自己的长相也很有自信。
然而那个人转过身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不前,耳边只听到檐上的雨水滴到大缸里的声音,滴咚,滴咚。
就像她的心跳声。
清冷鲜明的眉目,墨黑的瞳仁亮得颜清之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看似很神奇,但确确实实,她头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因一个人的眼睛喜欢上了这个人。
所以之后很多次,她都跟他解释,我不是看重你皮囊那么肤浅的人,我是从你的眼睛看到了你整个灵魂。
他就笑她:这还不够肤浅,单从眼睛就直射到了灵魂。
但,有些人,有些事,就是我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
“我妹妹。”颜桓之脸色缓和了些,笑了一下,跟那人介绍。一脸和煦,仿佛刚才争论的不是他们两个人。
“格格,这是叶淮宁。”
颜桓之催她,
“叫叶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有必要强调番外除了重大事件符合历史,发生在小人物身上的事件纯属虚构,因为想起那个时代总是万分感慨唏嘘,所以选了作前世背景。
为了表达更贴切,看了很多资料,但毕竟知识储备过少,难免有错误,还望轻拍。
最后的最后,看了很多清末资料后,我幡然醒悟,我一直在干什么?想干什么?我写的是言情小说啊,不是史书啊!
(t_t)确实没用上那么多知识。
☆、r5
大西北的荒漠,一望无边。几只秃鹫突然咕咕惊叫,扑地张开双翅,往远处飞去。
接近地平线处,一个黑色的东西像沙漠里快速前行的蝎子,出现在视野里,隐约听到引擎发动机的声音。
“叶二哥,你慢点儿!”
副驾上的男人高高壮壮,癞子头挨着车顶,久未拾掇,冒了满脸的络腮胡子渣,比那李逵还张飞。
此时他紧紧抓住屁股下的皮椅,狰狞着脸。
金灿灿的黄沙将整个车厢都映得发了黄,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脖子处的扣子未系,光洁的脖子露着性感漂亮的喉结。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修长完美,袖口挽到手肘处,衣饰不算整洁,细看之下,衬衫上还浮着一层细细的黄沙粒。
大约拜这恶劣的环境所致。
叶淮宁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心下细想,这姜侯在漠北这地儿,朋友还挺多,他一下飞机,就能随手揽到辆车过来。
他虽然没回答姜侯,车速却降下来了,晓是如此,在凹凸不平的塞北大漠,也是够呛。
姜侯刚想开口说话,恰逢车子越过沙丘,砰地一声,自由落体。他上齿往下一磕,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
行了半刻,远远就瞧见一道沙土筑成的城墙,鼓楼边隐隐露出城内建筑金碧辉煌的一角。
墙头竖着一面旗幡,白边黑底,此时正迎风招展,大气磅礴,似有那砜砜的风声作响。
叶淮宁调整了一下方向盘,朝着城门笔直地驶了过去。
“这里之前是处影视城,但因为条件太艰苦,剧组很少来,所以就荒废了。”
姜侯咽咽干涩的嗓子继续说,“被地皮大亨包下来发展成了特色商业街,嘿嘿。”
几声嘿笑猥琐至极。
叶淮宁:“这拍卖会,是谁揽的活?”
姜侯看他,“西土城的滚爷,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听说是清朝正白旗子弟后裔。”
八旗?叶淮宁眉一挑,清冷的眉目瞬间染上春/色,“都什么年代了,还兴那套?”
看他轻描淡写的模样,似乎当个玩笑听了去,姜侯急了。
“哥,你别不信啊!人还有一批死忠世代留下来了,在西土城他牛着呢!没人敢不敬”
他再有能耐,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知道了。”叶淮宁瞧他黝黑的脸急得发红,笑着应他。
真是的,他看着是那种随便找事儿的人吗?
对方侧脸平静无波,也不晓得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姜侯暗暗吐出一口气。
城门后拖出一条石板路大街,两边各式仿古客栈摊铺,原本就不够宽,现在两边的摊户各占了一些地方,遥遥望去,熙熙攘攘,全是人。
车子进去,行动间比贪吃蛇还贪吃蛇,蛇身要尽量避免碰到果子实在不够方便。
整个基地城不算很大,叶淮宁想了想,给了点钱,将车子寄放在了城门口。
之后,姜侯充分发挥东道主的架势,亦步亦趋地领着叶淮宁往前走。
金门虽然不太有剧组光临,但却备受游人青睐,来大西北的人总会绕着路过来看一眼,建筑风景独特是一方面,娱乐活动丰富且别具一格又是另外一方面。
叶淮宁他们刚走两步,手里就被人塞了一堆传单。
“兰山篝火晚会”
“龙门客栈开业第一天,酒水免单”
“楼兰风情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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