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慎言,你我乃是龙凤之胎,何来捏造之说?”
秦悦笑道:“哥哥年长我近三岁,好一个龙凤之胎!”
岳临渊力道渐收,“岳婕妤,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秦悦斜睨于他,“岂敢,以哥哥的手腕,日后岳家族长的位子,必是你岳临渊的。”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借妹妹吉言。”
秦悦嫌弃道:“妹妹而今是帝王妾,请哥哥自重。”
“既是你有如此认知,为何陛下从未留宿在此?”岳临渊问。
“你监视我?”秦悦面露讥讽。
岳临渊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脸上,“天庭饱满,龙睛如珠,额生凤尾,乃是贵不可言之相。”
这样一张面容之下,却是白皙纤长的颈项,小巧的锁骨如龙尾般卧于雪肌之上,高耸的襦裙之内,隐约露出羞见人世的一抹沟壑,那景致神秘而美好,令人魂牵梦萦。
岳临渊不由埋头轻嗅她发丝的馨香,“你可知道,只要你愿意,没有人可以抗拒。”
“啪”地一声,岳临渊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却是捂着脸叹息:“妹妹的脾气是愈发大了。”
秦悦气得浑身颤抖,“你这虚伪的假道士,我说过,不要心存这些肮脏的想法!”
岳临渊皮笑肉不笑:“晚些时候,我会送个伶俐的婢子给你解乏。”
待到天色渐晚,岳临渊再入宫之时,却被内侍告知岳婕妤去了乾明宫。岳临渊本想等待一会,却听那内侍又说,岳婕妤特地带了口信给他,说今晚不回来,请岳大人明日再来。
岳临渊微微一笑,如此便好,若是她想得通这般道理,今后将是一人之下,数万人之上,不可撼动的高位。
秦悦倒是未曾诓骗岳临渊,每到初秋,元妃忌日,南楚帝便会喝得烂醉如泥。往日里严厉苛责,令人胆战心惊的南楚皇帝,喝醉之后却一定要人点亮室内的烛火,还要有人寸步不离地陪他说话,难怪燕枝主动要求为元妃守孝三年……
秦悦知晓她恐怕是要熬上一夜了,只见南楚帝饮了数杯,却是摇摇欲坠一般斜倚在榻上,红着眼对她道:“她走之前只说了两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秦悦摇头,“臣妾不知。”
“第一句,同她姐姐一样,死后葬于虞城。”南楚帝兀自笑道:“为什么她们都不肯陪我?”
秦悦自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却听南楚帝又道:“第二句是带给燕桓的,说他若真的中意你,同你在一处便好。”
秦悦将燃尽的蜡烛换掉,又点燃一支新的,也不知南楚帝絮絮叨叨还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在抱怨:她竟然对我无话可说!
听琴七所言,元妃当日险些断了双手、毁了容颜,恐怕帝王妾这个身份,于她而言乃是一生的噩梦。
可偏偏命运弄人,不可抗拒。只是这位元妃娘娘,一边不遗余力地将她摧毁,另一边却是替燕桓谋划太平盛世的好姨母。
秦悦只觉周身寒凉,睡意消弥。
次日一早,秦悦早已困得两眼昏花。却还要赶早梳洗完毕,然后又侍候南楚帝洗漱用膳。
南楚帝精神极佳,“你虽是贵胄出身,却能体谅下人之苦,实属难得。”
秦悦笑道:“臣妾惶恐。”
嘴上这般说,心上却不满至极,您儿子当日苛刻异常,洗漱用膳都是小事。
遥想庆元王殿下,夜夜逼迫她换着花样伺候他就寝,那才可怕。好在她入宫半年以来,南楚帝并未对她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亲密。再者北辰宫的妃嫔阵容实属强大,便是姐妹们排队上阵,一年到头也轮不到位份地位的岳婕妤露面。更何况南楚帝大多数时候还是居于乾明宫中,每月还要在空无一人的起镜殿宿上几夜。
待南楚帝用膳完毕,却是道:“扶我去起镜殿。”
秦悦连忙扶他起身,内侍婢子见了,也只能远远跟上。
起镜殿在毓琇殿的对面,秦悦心想,待南楚皇帝陛下入了毓琇殿思念故人,她便趁机跑回自己房中补觉。
想到此处,秦悦心上瞬时舒畅,就连步伐也不由轻盈了几分。
起镜殿的陈设极为简朴,除了案前有一架古琴,几乎看不到房间的主人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南楚帝信步走至那架古琴旁,五指微微落下,有空灵之声似江南夜雨般沁人心脾。
“这是元妃娘娘的琴?”秦悦问道。
“不,是泠泠的。”南楚帝见她不明所以,却是伸手摩挲于光滑的琴面,那里有两个模糊的小字,“七弦,是贵妃的琴。”
“七弦。”秦悦顺着他的手望去,但见过真有两个娟秀小字,隐约难辨。
“可是贵妃娘娘的墨宝?”秦悦觉得她的问题有些多。只是旁人也不敢陪着天子聊这些旧事,唯独她胆大包天。
“倒是不像,许是那制琴人所留。”南楚帝道。
那“七”字倒是极好辨认,可是“弦”却像是个古字,以她浅薄的见识,字迹虽然模糊,却不该是七弦二字,反而应该是“七窍”。
秦悦在虞城之时,听说有以元妃命名的古琴,倒是从未得见。元妃闺名兰心,乳名蕊蕊。所谓五脏精气通达七窍,常有聪慧过人者,有七窍玲珑心。
她只觉一颗心跳个不停,难不成这琴是元妃的?可天子还沉浸在贵妃的遗物中无法自拔,脸上是娥皇女英皆离朕而去的凄凉。
说还是不说?秦悦当即告诉自己,切莫自作聪明。
“你入宫半年来,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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