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韩珺瑶的帮助,慕径偲的处境肯定能改善。
只要阮清微不在慕径偲的身边了,只要韩珺瑶能安然存在于慕径偲的后宫了,韩珺瑶很有把握,把心中的企图变成可能。
然而……
过了半晌,阮清微缓缓的抬首,迎着韩珺瑶带着胜利曙光的眼睛,轻轻一笑,似微风抚过春暖花开,语声缥缈的道:“你还可以再说三句话。”
韩珺瑶难以置信的骇住,目瞪口呆,规划出的美好愿景剧烈的湮灭,惊声问:“你不愿意?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看着他触及可及的皇位被剥夺?”见阮清微确实无动于衷时,她的面目变得狰狞,极力极力的压低声音的咆哮,“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就那么自私?你这是在毁他!你成了阻止他坐上皇位的最坚硬的绊脚石!他会因你的残忍而死!你,冷漠薄情至极!”
阮清微挑眉,心脏被撕裂成一道口子,飓风疯狂的朝里灌着,她硬起心肠,语声尽量平静的道:“我不会离开他。”
韩珺瑶深吸口气,咬牙妥协,道:“我允许你不离开他,你只要答应第二件条件,我就能帮助你们。”
“你的计划失败了。”阮清微毫不犹豫的宣布。
韩珺瑶的身心在战栗,她的骄傲,她的灵魂,她与生俱来的高贵,她给自己留的后路,在阮清微的轻描淡写里都不堪一击的被击碎。她僵硬的站着,眸中尽是不解,强烈的困惑,语无伦次的蠕动嘴唇:“为什么?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跟我作对?你对我的恶意和仇意从何而来?你明知道这是我的忍辱偷生的选择,还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你的心就那么狠?不肯让我好过?你想过彻底跟我决裂的后果?!”
为什么?
因为她是韩珺瑶,大越国的珺瑶公主,而阮清微是大越国的清和公主。
因为她怀有险恶的用心,所做的次次选择皆是为了一己私欲。
因为她见不得别人过的好,会想破坏、毁灭、占有。
因为她就像是一只狼,永远知道该凶残时凶残,该摇尾乞怜时摇尾乞怜,充斥着背叛、阴险、欺骗,不可垂怜。
无论慕径偲的处境多么危险,阮清微都不能把一只狼推到慕径偲的身边,也不屑于假装与一只狼为伍。
阮清微平静的提醒道:“你的十句话已说完,请回,不送。”
韩珺瑶绝望的瞪着阮清微,她的目光明亮,神态似缭绕在幽静山谷中的清风,坚韧而恒久,于寂寂然的时光里,自在,舒适,与世无争,淡泊的似没有七情六欲,任谁都触不到她的软肋。
霍然的转身,韩珺瑶不再多言绝决的离开,眸底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恣睢,她一定要让阮清微后悔!渐晚的天色掩住了她的仓皇。
安静了,晚风乍起,阮清微捂着心口,咳嗽着,剧烈的咳嗽着。
一件外袍适时的裹住了她虚弱的身子,慕径偲抱起她,把她抱回屋,怀抱温暖紧密。
阮清微攀着他的脖,把脑袋窝在他的胸膛,轻道:“瑞王监国了。”
慕径偲把她抱坐在腿上,把杯中温水递到她唇边喂她喝,道:“我知道。”
☆、第七九章
春雨潇潇,百草萌生,盎然的绿意在朝夕间染上枝头。
阮清微闲适的倚在窗前,吃着刚出锅不久的糕点,眺望窗外雨过天晴后如洗的碧空,娉婷而悠然。再过几日,便草长莺飞,杨柳拂堤,是她去年入太子府之时。
犹记得那日她初踏进太子府,他贸然表白对她一见倾心,她当时虽是有些心动,却只作笑谈。不曾想,由相识到相知,再到如今的两情相悦,才不过短短一年的光景。在此期间,经历过铭心的生死,从怀疑到确定,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着。
忽想起他心心念的去那密林的温泉边,以了他的夙愿。她不由得掩唇笑了,随及,拧眉,此时身陷囹圄被禁足于府,他若无其事状,她却时有不安,何时能恢复自由?
“想去郊外踏青赏春?”慕径偲将煮好的奶酥茶放在旁边晾着,侧拥住入怀,轻嘬去她唇边的糕屑,脉脉的凝视着她。经这些日的调养,她走路已不再气喘吁吁,气色也好了很多。她长长的睫毛下双眸灵动,桃腮尽显娇艳,只是她的身躯过于瘦弱,仍需多补补。
他们在太子府中已经禁足十日了,自韩珺瑶离开后,许奇正曾来过两次,便再没有其它人来过。倒是府中那几位身手不凡的侍从常是悄无声息的出入,瞒过了禁军们的监视,使慕径偲寸步未离太子府,也知天下事。
阮清微吃了一颗红枣,眨了眨眼,轻哼道:“最美的春_色可不在郊外。”
“在哪?”慕径偲一定要找个机会与她一起去看看。
阮清微笑意盈盈,温柔的盯着他瞧,她的眼睛里是喜悦,是春_色,是他。最美的春_色就在她眼前,在她身边,在她心里最柔软的方寸之地。这大千世界,浩瀚苍穹,乃至碧落黄泉,最美的所在,便是他。
慕径偲霍然明了,愉快的张开臂弯把她拥在怀里,抿嘴笑道:“这种春_色只属于你一人。”
“一言为定,”阮清微回拥着他,在他怀里挑起眉,视线落在他弧度优美的下颌,霸道的哼道:“从此以后,不许你泄出去半点春_色给别人。”
闻言,慕径偲笑着俯首,不由分说的覆住了她的娇嫩红唇,深深的吻下,闭眸沉醉的吮着她舌齿间的芳香。察觉到她的回应时,他加深着热吻,贪恋的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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