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扑向了持盈,将她抱起,顾不上捡手杖,便要冲出木屋。他以为可以再坚持几步,却高估了膝盖的承受力,尤其还抱着一个人。两人一同跌倒地上的时候,火舌已爬满四壁,将他们困入其中。
白行简手臂垫在持盈脑后,这么大动静,她都没醒,不知被侏儒下了什么mí_yào。烈焰温度灼人,她额头生了细汗,脸颊红扑扑。白行简捏了袖角给她拭汗,将她半藏在身下,遮挡火焰与热浪。
一片火海,他无力突围,到此时不得不承认他力量有限,无法保她安然无恙,不如独享此刻安宁。他惊讶于自己放弃求生意志的决断,不过疑惑也只是那么一个念头。他勾出侏儒心魔的同时,何尝不是在针砭自己,他活着当真有什么意义?明知此行既为救恩师也为复仇,但胜算几何,他无力估算,只知必须去做一件事,来了结这余生。
持盈的加入是一个变数,这个变数打乱了他原本的规划。她任性的笑闹与悲喜,与他人生的基调格格不入,也衬得他人生何其无趣。她的存在,令他生了对自己的质疑。生命原本可以那么鲜活,他却过得如此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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