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随侍和花总管大吃一惊,问道:“难道侯爷怀疑是被人暗中所害?难道是右相?”
“树欲静而风不停,”花容叹道:“我一心向学,只想过简单平淡的日子,孰料却还是招人眼了吧?江氏对我尚有余情,只怕秦川早就视我为眼中钉,巴不得我变成废人、再也入不了江氏的眼。只是我平素独来独往,朝堂中毫无根基,举目无亲,现在就算有心报仇,也无能无力。只恨自己做人太失败,如今空剩下个破败的身子,难撑花家的门楣,辜负了先父的遗愿。我有罪啊!”
吴随侍哭道:“侯爷千万别气馁,小人豁得一身剐,也要取那秦川的狗命!”说着便要走出门去,被花管家拦下,“吴随侍你糊涂啊,那秦川出行都有保镖环伺,他本人也是功夫了得,就算你侥幸得手,京城中认得你的也不在少数,倒连累了侯爷啊。还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啊。”
花容说:“我倒不怕死,只是弥儿甚是无辜,恐连累到她。”
花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侯爷,老奴有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说。”见花容点头,说道:“经过此事,老奴觉得大小姐真是长大了。小姐酷似侯爷,将来必是倾城之貌,人又孝顺,竟敢独自上门找陆大学士求助,老奴见到那大人物都哆嗦啊。所以老奴想侯爷不妨着力培养小姐,将来嫁些厉害的夫婿,也好帮侯爷达成心愿。”见花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馊主意触了他的逆鳞,吓得跪下讨饶。花容摆摆手,示意两人都下去。
花容打开木窗,凉凉的晚风吹进来。早前把有关江氏的所有痕迹都让人清除了,空旷的卧房冷冷清清,□□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花容的心凉成一片。陆家的公子寻到他时,已经太晚,不过也好,如果正在受辱时被外人发现,自己虽死也无颜面对花家的祖先。只陆公子不知道的是那个歹人就在附近,自己刚刚趁机杀了那贼子,用石块打烂了他的头脸,又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拖到河里沉了下去。
无人能懂自己此刻煎熬的内心,有千万次想死,又千万次地想手刃秦川。平素疼爱的女儿,此刻在自己看来也是一种讽刺,她那酷似江采儿的桃花眼,时时提醒自己的窝囊。没想到她竟然请得动陆家长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本事,看来将来也是如她生母那样拈花惹草、惑乱人心的女子吧。以前自己错得太狠了,四方皆是虎狼之辈,只自己淡泊宁静,怎能安好?如今受此大辱,又无证据,硬生生吃下这哑巴亏。秦川狗贼,你先是夺妻,现又辱我,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花荣就算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花容赋闲在家,养了几天,期间花弥晨昏定省,日日不落,花容也未再发脾气,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陆璆鸣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登门看望。花容亲自接待道谢,宾主尽礼,丝毫未提当日的不愉快。花容还留陆璆鸣吃点便饭,推脱自己身体不好,唤来花弥招待。陆璆鸣本来对花弥没什么意思的,但经过父亲的怂恿,单独跟她相处便多了些许的不自然。
花弥前世当老师,善于察言观色,便发现了陆璆鸣的小心思,前后联系下猜测到:这花容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吧?招几个佳婿帮衬,好振兴侯府?艾玛,伦家才七岁好不好,还不如您老再娶个媳妇再生个小世子来得快。
陆璆鸣究竟是世家重点栽培的长孙,很快就恢复自然,落落大方地跟花弥你言我语起来。他有礼有节,谈吐不俗,花弥如沐春风,有心交结,又顾及男女之防,内心惋惜不已。很快饭菜上桌,花弥为他推荐了几个侯府大厨的招牌菜,便不再多说话,两人安静用完后,花弥起身客套道:“家中玉兰花开得正好,陆公子若有空,不如逛逛花园消消食再走?”
“也好。”陆璆鸣脱口答应,然后自己也惊讶怎么就这么实在了,只好装作贵公子的淡然状。
花弥闻言顿了一下,唤来下人准备,自己则领着陆璆鸣慢悠悠踱步到庭院。花容喜好书法绘画,院子里载满了花花草草给他提供灵感,正直春末夏初,一片繁盛,郁郁葱葱、花团锦簇,花弥领着陆璆鸣逛着,说了几种花名后就没有再认识的了,结果反倒成了陆璆鸣为花弥解说各种植物。花弥汗颜中,把他领到小亭子,下人已经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宾主落座。
好不容易接触到这个时代的优秀青少年,为人又和气没有架子,花弥真的好想把自己关于历朝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请教一番,但是又担心自己穿越的身份露馅,迟迟不敢开口;而陆璆鸣则因为没有跟女孩相处的经验,拿捏不好聊天的尺度,也只好默不作声。最后还是陆璆鸣开口打破了僵局:“花妹妹平素都喜欢玩些什么?”
花弥暗道:我也想知道啊亲。在花弥看来,历朝的大家闺秀在未嫁时,不用做女红,不用亲自侍亲,也不要求有学问,琴棋书画懂不懂都行,那她们平时都干什么呢?简直是个谜。自己刚穿来那段时间恶补文化知识的样子,着实惊呆了花期他们呢。只好反问道“陆家千金平素都玩些什么呢?我也好学学,平时甚是无聊呢。”
陆璆鸣笑道:“家中没有女孩呢。”突然有种把自家介绍给她的冲动,说道:“父亲是长子,有弟兄两人,同娶了卢阁老的独女也就是我的母亲卢氏——你已经见过面的,各有一子,二叔家的二弟便是那日你见过的陆久遥,小叔家的三弟陆安泽才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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