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聂正扬怎么就认定肖凯是gay的呢?难道真的有所谓“同类的直觉”?他怎么就没发现聂正扬也是个gay?这种技能到底怎么练成的?
聂正扬看到他震惊的表情,自嘲的笑笑:“你果然不知道我跟他的事,他谁都不说,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跟我玩玩。”
程希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聂正扬。或许肖凯是喜欢他的,因为前阵子他跟他说要结婚的时候,那眼神明明是痛苦的。但就他对肖凯的了解,他是不可能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的。
聂正扬又问:“他真的要结婚?”
程希点点头:“好像是的。”
聂正扬靠到座椅上,看着车窗外面的街道。两旁的凤凰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矗立在寒风之中。
“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程希看了看他,突然觉得聂正扬应该很爱肖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他此时此刻的目光,简直比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的桐山还要荒凉。于是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听他说,应该是春节后。”
“春节后,这么快。”聂正扬笑了起来,“他就这么急于想摆脱我?”
程希无言以对:“你们……”
聂正扬没等他问完,又自顾说道:“他去哪了?电话关机,我找不到他。”
“回老家了。”
聂正扬点点头,沉默了会儿,正打算再说话,程希的电话先响了起来。是吴晧问他下班了没,他们要出发了。
程希说直接从单位出发,让他把给爸妈买的东西都放车上,直接过来接他一起走。
挂断电话之后,程希转头看着聂正扬,十分诚恳的说:“聂医生,我不知道你跟肖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但容我说一句,如果肖凯要放弃你们这段感情,你再坚持也没什么意义。他性子倔,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回头的。他的家庭背景,也让他无法回头。”
聂正扬什么也没说,他就只看着程希,一双眼里满是血丝,估计找不到肖凯,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满脸倦容让程希看了都觉得可怜。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肖凯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我也把你当朋友。”
程希只是听着,没有接话。
聂正扬继续说道:“我跟他在一个gay吧认识的,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对他十分有兴趣。但第二天他不告而别,并没有给我他的任何联系方式。我想大概是有缘无分,也就认了。可是中秋节,他送小奕来医院看病,而我正好值班。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必须抓住。所以,我利用职务之便,留下了他的电话……”
程希听得心里又是一惊,他们是在gay吧认识的?难道就是那个gay吧?那天晚上肖凯就是和他在一起?
“我承认我是用了一些手段让他同意跟我在一起,但这半年来,我对他,已经不仅仅是最初的‘兴趣’了。我喜欢他,想跟他长久的走下去。有很多时候,跟他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也是这么想的。”聂正扬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重重叹了口气,
“我以为我可以打动他,让他信任我,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前几天他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了,让我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然后,就这么消失了。”聂正扬说着又苦笑起来,“我不懂为什么明明互相喜欢,却要彼此分离?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我愿意为了他去努力。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有什么难处不能跟我说?”
程希无言以对,半晌之后才说:“他的难处,不是光努力就可以的……”
“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努力,逃避和退缩,能解决问题?他就这么结婚,你觉得他能幸福?这种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行为,只会把他,以及那个即将要嫁给他的女孩,还有我,通通拖入痛苦的深渊。”
程希听得心惊胆战,聂正扬确实说得一点都没错。当初听到肖凯要结婚的消息,他也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觉得肖凯不容易,他为了奶奶,也只能这么做。但他从没想过,这样做,对他自己,和那个女孩是否公平。现在,还多了一个聂正扬。
车后传来喇叭的声音,程希侧头看到是吴晧的车。聂正扬也知道今天除夕,不好意思耽误太久,便又问道:“可以告诉我,肖凯的老家在哪儿吗?”
程希摇摇头:“对不起。”既然肖凯决定了要跟他分开,那他作为朋友,只能站在肖凯这边。
“好。”聂正扬没有强求,“谢谢你今天愿意见我。新年快乐。”
说完这句话,程希知道聂正扬不会再问他什么了,同样说了一句“新年快乐”,然后开门下车。
聂正扬把头搁到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
他来之前就知道程希是肖凯最好的朋友,跟他却只是泛泛之交,他不可能将肖凯的行踪告诉他。所以他把自己对肖凯的感情全盘托出,赌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一脚踏入深渊,万劫不复。但他最终还是赌输了。
或许正是因为程希对肖凯的了解,比他多得多,才更能体会肖凯的无奈吧。但在他看来,所有的无奈,仅仅只是因为,不够爱而已。
因为不够爱,所以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无奈;因为不够爱,所以不愿意为了两个人的感情去努力;因为不够爱,可以轻易说出分手,然后跟另一个人结婚;因为不够爱,对他没有半点留恋,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他聂正扬在肖凯心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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