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走去,从元紫琰的身边经过,看也没看她一眼。
“呦,这不是五皇妹嘛,不在灞县忙赈灾的事,怎么有空闲进宫来了,莫非是赈灾一事出了什么问题?”
楚珺并不答话,在宣政殿门前停下,一掀袍角,跪了下来。
“五皇妹这是做什么?”元紫琰故作惊讶,“莫非真叫姐姐说中了?”
楚珺头也不回,“二皇姐,本宫还是太女。”
元紫琰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本宫身为太女,是国之储君。二皇姐若不离开,就得陪本宫跪着。本宫为二皇姐考虑,不愿二皇姐与本宫一道受过,还请二皇姐回府去吧。”
“你!”元紫琰刚要呵斥,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转而面上带笑,“太女提醒得是,是本宫疏忽了。”说完,真走到楚珺旁边跪下了。
楚珺眉头微一皱,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宣政殿内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破碎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楚珺还是心中一个战栗。就像闯了祸的孩子,虽然一早知道会挨骂,但在父母关上门的那一刻,还是怕的要死。
“苏寿康!”皇帝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满。
苏寿康飞快地给楚珺递了个眼神,就转身进了宣政殿。
“陛下。”苏寿康目不斜视,看也不看跪在一旁的孟蔼。
元文谡回身在御案后坐下,“急传太女来见朕。”
苏寿康道:“陛下,太女殿下此刻就跪在殿外。”提也不提盛安公主也在殿外的事。
“嗯?”元文谡朝殿门方向看了一眼,“还挺聪明。”
苏寿康垂首没有说话。
“那就传她进来吧。”
“是。”苏寿康退了出去。
楚珺走进大殿,二话不说,撩袍在孟蔼右前方跪了下来。
元文谡平静地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楚珺道:“回父皇,儿臣有罪。一大半运粮船渗水这么大的事,竟然今早才发现。虽然从发现时,儿臣就开始修补,仍是不及,恐要延缓开船时间。赈灾乃紧急大事,分秒必夺,却因儿臣疏忽耽误时辰,此儿臣之罪,请父皇责罚。”
元文谡看了孟蔼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孟蔼看了楚珺一眼,退出大殿。
元文谡转向楚珺,“一大半运粮船渗水?好端端的会有这么多船渗水?难道工部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还是你有别的什么想对朕说?”
楚珺在心里飞快地思索:工部?不,不能把工部扯进来,工部虽然是盛安公主的人,但并没有扯到这件事里,扯工部进来禁不住查,还会让人以为自己推脱责任有意构陷……户部?盛安公主明显是放弃了户部,不惜以此打击自己。那她一定留有后招,不,也不能把事情都推到户部头上,万一正中盛安公主下怀,她还有什么手段对付自己,那自己连个反应时间都没有……
“珺儿?”元文谡声音低沉。
元文谡没有叫她起来,楚珺也依旧跪在地上,“回父皇,交到儿臣手上的运粮船是完好的,儿臣本在灞县,中途回京来的事,父皇也知道……”她说的是为了柳嫔回来的事。
元文谡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等儿臣要再赶回灞县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此事是儿臣疏忽,办事不利。不论有什么理由,在运粮船启程之前,儿臣本该一直留在东渭桥仓。儿臣有擅离职守之罪。”
“你今日寅时出城,可是为了此事?”
楚珺一愣,反应过来,一定是出城的时候监门卫向上汇报了。“是,儿臣半夜得到消息,随即出城赶往灞县。”
元文谡点头,“现在情况如何?”
啊?问题根本不是船渗水不渗水啊,要怎么说才合适?楚珺又开始飞快地思索,“儿臣回来时,尚有一半船只不能启程。”
“一半?那何时运粮船才能开往受灾五州?”
楚珺在心里算了一下顺利从雍州调粮过来需要的时间,“回父皇,原本定于明日辰时开船,儿臣斗胆,请父皇宽延至明日申时。”
元文谡挑眉,“明日申时?你确定?”
楚珺拱手,“救灾如救火,儿臣不敢再误。”
元文谡大手一挥,“好,就延至申时。”他顿了顿,“不过,珺儿,你知道,若再出问题……”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
“行了,你去做事吧。”
楚珺要起身告退,一动才发现,跪了这一会儿,膝盖都没知觉了。
一只手伸过来,楚珺抬头,发现是元文谡半弯着腰,向她伸出手。
楚珺神色一动,“父皇……”
元文谡见楚珺没伸手,直接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谢父皇……”楚珺心里十分复杂。
元文谡叹了口气,“珺儿……朕很担心。”
楚珺看到元文谡看着她的眼神,心里很想承诺“您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可实际上她并无半分把握,真的不会有任何意外……最终,楚珺什么也没说,只向元文谡行了一礼,退出了大殿。
楚珺走出宣政殿,孟蔼等在殿外。出乎楚珺意料的是,元紫琰竟还在殿外。楚珺心里压着事,没心思在跟她唇刀舌剑你来我往,直接道:“二皇姐若还有事,本宫就先走了,告辞。”
元紫琰望着楚珺离去的背影,笑笑道:“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那么简单,我的好五妹……”
卫仁在宫门口等她。楚珺对孟蔼道:“你留在平都,继续想办法把所有能弄到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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