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忱捏着自己的杯子在原地懵了两秒,一抬头就看向对面的记者,掩饰性地咳嗽了两声:“那什么,刚才拍的一会儿你们记得剪掉啊!”
“你看你们本来是来采访我、给我树立正面形象的,让人家看了刚才那段影响多不好,删了删了啊!”他努力地板起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只可惜一下球场他就仿佛找不到比赛时的那种杀气、看起来只是强装镇定,让第一次见到他的记者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邹睿正好溜达着经过,顺手用手肘捅了捅他,似笑非笑:“你这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谁是来给你树立正面形象的?人家明明是来参观被乒乓球耽误的田径运动员的。”
薛忱翻了个白眼,气得就要拿脚踹他。邹睿一个闪身就跑了,勾着苏望的肩膀好整以暇地边喝水边看采访。
小半天之后,全国人民都有幸在网上看到了钻桌子的奥运冠军,并且有志一同地把这段采访视频顶上了热搜。
郁辞一点开视频就看见薛忱正往球桌下钻呢——那动作,熟练得一看就是不知道以前做过多少回了,几乎是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钻完出来一瞬间傻了眼、恨不得抓耳挠腮地让记者把这段给剪了,却又很快就被精明的记者转移了话题:
“首先还是要祝贺你在刚刚过去的奥运会上拿了团体和单打两枚金牌。”
一说起正事儿,薛忱想起昨天何指导“千叮万嘱”地让他“好好说话”,顿时就赶紧站好了说谢谢,好像就把刚才丢人的事儿给暂时忘记了。
摄像机的镜头从邹睿身上一扫而过,郁辞觉得自己仿佛也看到了他无奈扶额的动作。
“你现在在网上红了你知道吗?”记者饶有兴致地问他。
“就那天有一姑娘手机差点被偷了的事吧?”薛忱挠挠头,诚恳老实极了,“看到了一点,说实话有点懵。”
他太实诚,说完连记者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声音里有了笑意:“那天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当时怎么就想起来跟人家说自己是国家田径二队的?你知不知道好多人一开始都去搜田径队名单想找你是谁呢。”
“也没什么吧,那天正好放假、我在外面,突然听见有人喊抓小偷,我就追上去了。”薛忱说这段的时候神色还挺自然,仿佛听到抓小偷就往上冲是一件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说完后他微微顿了一下,抓抓头发终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个田径二队吧……平时训练我们本来就跑得挺多的,就老是开玩笑说我们乒乓球队以后可以改名叫国家田径二队。那天那个小偷被我抓了还想跑,我顺口就说了。”
“是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遮遮掩掩闪烁其词的,记者一听就知道还有没说完的话,顿时就把话筒转向了一旁薛忱的队友们,“队里平时谁跑得最快啊?”
邹睿忍笑,扭过头不忍心给竹马拆台。
周毅膝伤还没好,今天没来馆里训练。
还有些发懵的苏望少年顿时就被逮了个正着。
苏望也是个老实孩子,眼看着话筒都递到自己嘴边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记者冷场,想了想到底还是接了一句:“忱哥。”
记者哦了一声,又问:“为什么呀,是不是跑得比较多?怎么,你们的训练量都不一样啊?”
苏望迟疑着点了点头:“那个……忱哥和睿哥平时罚跑最多,我们就老开玩笑说他俩是国家田径二队的主力。”
大概是觉得让室友一个人丢人有点儿过意不去,苏望少年贴心地拉上了邹睿一起躺枪,两个人一起可能就不那么丢人现眼了……吧?
原本一边喝水一边闷笑的邹睿一下子噎住,随即猛地咳嗽了起来。
“让你笑,你看呛着了不是?”薛忱一边嘲笑竹马,一边赶紧又给他拍着背脊顺气。邹睿咳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一张娃娃脸上涨得通红、眼角都湿漉漉的有点儿发红,一边瞪了嘲笑他的薛忱一眼、一边一转头就对上了苏望有点儿无辜又满是关切的眼神。
邹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伸手猛地捏了一下他的下巴,随即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以为他不知道呢?这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蔫儿坏!打乒乓球对思维反应的要求很高,放眼看去整个国乒队里的傻白甜,大概也就薛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
电脑前的郁辞也忍不住和视频里的记者一样轻声笑了起来
就着前天抓小偷的事又闲聊了几句,大概是弄清了“田径二队”的这个段子的由来,记者想了想,又问薛忱:“现在红了之后你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今天手机微博都卡了好几次了!”薛忱想也没想地就答了一句,而后就摇了摇头,“可能才没两天吧,其他我也没感觉到什么。”
他说完可能自己也觉得回答得有点儿傻,忍不住挠着头笑了一下,又晃了晃脑袋:“其实我觉得本来我这次也没干什么吧,我到现在都还挺懵的不知道怎么就红了。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多看看比赛、多看看乒乓球,那样的话我觉得我这次红得就挺值了。”
他依然还是多动作似的左摇右晃就是站不定,可说到最后的时候,神色却忽然就带上了几分认真。
他的眉眼本来就生得好看,每一次认真的时候,一眼望去眼里都像是映着星星,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郁辞安静地看完了后半段采访,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视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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