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前厅等一会儿。”赵沐朝着宋嬷嬷挥了挥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容昭,说道:“过来。”
“公孙铨来了?”容昭把缠在脑袋上给长发吸水的手巾解开丢到一旁,任凭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肩后,转身坐在赵沐的对面。
“把要收拾他的事情透出去,就不怕他不来。”赵沐冷笑一声,伸手把容昭耳边的一缕湿发捏在手中,拿了干帕子仔细的擦着。
“王爷准备怎么收拾他?”容昭伸手把自己的头发从赵沐的手里拽回来,又转头问梅若:“血点儿呢?”
“郁槿给它收拾伤口呢。”梅若说着又转身朝着赵沐深深一福,“多谢王爷及时救了我家公子。”
赵沐摆了摆手:“无需多说,救他是本王应该做的。”
梅若又福了一福,说道:“我家公子身上有伤,还请王爷先回避一下,奴婢要给公子上药了。”
赵沐一听这话立刻焦急的问容昭:“伤到了哪里?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没伤吗?!”
容昭摇头说道:“不过是点擦伤,你先去前面会公孙铨,我随后就来。”
“要不要叫太医?”赵沐不放心的问。
“不用了!”容昭立刻拒绝。
赵沐又叮嘱梅若务必仔细小心,方起身去前厅见公孙铨去了。
梅若上前来解开容昭的衣衫看着她身上的淤青和擦伤,一边仔细小心的涂抹药水,一边叹道:“公子是没瞧见您回来之前睿王爷那样子,简直跟疯了一样,奴婢都快不认识他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容昭好笑的问梅若。
“奴婢的意思是王爷是真心对公子您的,奴婢劝公子千万别错过。”梅若凑近了容昭的耳边小声说道。
容昭忍不住抬手敲了梅若的额头一下,笑骂道:“死丫头!你一口一个‘公子’的叫我,却劝我这样的话?”
“公子明明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梅若扁了扁嘴巴,从心里到嘴上都为赵沐叫屈。
容昭却狠了狠心,说道:“好了!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我与他,只是盟友,不会有其他的。”
*
赵沐出了蘅院往前面去,一路走来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心里的主意却已经换了好几个。
一听说容昭被劫的时候赵沐心里想的是只要容昭能够安全的回来,一切都好商量。然而找到容昭的那一刻赵沐便咬牙决定不管是赵烈还是公孙铨,敢对容昭下手他就一定要给予沉痛一击。而刚刚听梅若说容昭身上有伤之后,赵沐又觉得只是沉痛一击实在太便宜对方了。
赵沐心里比谁都清楚以后称帝的路上政敌会越来越强悍,今天若不就此把公孙铨这老匹夫给料理了,谁知道他以后会怎样报复?再说,谁敢动容昭一根手指头,自己就要他一只胳膊。而如今容昭被劫持一天一夜身上还带了伤,那就必须交出一条命来抵。
心里越是恨,赵沐脸上的笑容便于是温和。
等在前厅里的公孙铨抬头看见赵沐的那一刻,恍惚觉得这位睿王爷脸上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是那样的可亲。甚至让他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根本不用跑。
“臣公孙铨参见王爷。”年近七十的公孙铨迎上前去,朝着赵沐深施一礼。
赵沐的脚步停都没停,直接从公孙铨的面前走过至主位的座椅上落座之后,方微笑着问公孙铨:“宰相大人这个时候来本王府中,是有什么要紧的政务吗?”
“王爷明鉴,老臣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孙子来的。”公孙铨知道赵沐聪明剔透跟他这样的人兜弯子是没用的,所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禹州知县梁岳弹劾老臣的孙子侵地的折子老臣听说了,这件事情老臣的确有管教子孙不严之过,但是那梁岳早年间跟老臣有些私人恩怨,这次的事情他也的确有挟私报复之嫌,所以特地来向睿王爷讨个主意。”公孙铨说着,又朝赵沐拱手一礼。
“公孙大人是来讨个主意呢?还是讨个说法?”赵沐笑着反问。
“老臣汗颜。”公孙铨忙赔笑躬身,“王爷睿智聪慧,什么事情也瞒不过您。老臣虽然有三个儿子,可孙子辈里却只有这一个孩子,还请王爷放老臣一马。”
赵沐轻笑摇头,反问道:“公孙大人这话从何而起?本王不过是受父皇所托精心政务,遵照朝廷法度办事而已,你乃是一朝宰相,不说认真辅佐本王监国,今日却跑到本王府中来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倒像是讨价还价的市井之徒,这可不是你公孙世家的家风吧?”
公孙铨在来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要说软话,说以赵沐怎么讽刺他他都不恼,只躬身道:“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臣豁出老脸来您的府中,就是想求您高抬贵手。”
“公孙大人这意思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梁岳弹劾你孙子的奏折给压下不报?难道你往常就是这样替父皇料理政务的?”赵沐的笑容渐渐地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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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终于回来了!累得半死啊!不过西北风光无限好,累也值了!
亲爱滴们有时间还是要去一趟的,再过一两年,风光肯定不如现在好了,西北游是越早越好哇!
☆、第四十九回,扣留
“王爷何出此言,老臣自先帝爷起便入朝为仕在翰林院当值,至今已经有五十一年,这五十一年来老臣兢兢业业从不敢有一分懈怠,如今已到垂暮之年,虽然不敢说为大齐王朝有什么功劳,但总有几分苦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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