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粗粮田恬真心不爱吃,刚开始几天还挺新鲜,架不住几个月肚子里没油水!现在要是给她一块肥肉一个苹果让她选,她绝对看都不会看那颗只会冒水的植物!她想吃肉!
唉,说多了都是泪,不想了。眯了一小觉,又垫了肚子,就打算把路上穿的那套衣服洗一洗。要不怎么说环境最改变人呢,田恬之前是每天都要换衣服,不换衣服浑身哪都难受,现在好了,一路两三天还被挂了一层的灰,也这么挺过来了。好在刘巧凤是干净人,昨晚弄了点水让她在屋简单的擦了下,正好现在也没事,把衣服也洗出来。
田恬蹲在水井边,费劲儿的搓洗质地厚重的长衣长裤,想念着自己的那台智能洗衣机,无比忧伤着。现在这衣服也不知道为啥都要做这么结实,比牛仔布还厚实耐洗,两件衣服洗下来,也真是要人亲命。把衣服挂上后,田恬夸张的挺挺腰捶了捶,就听见有女人的笑声。她回头一找,是刘巧凤家西面隔壁邻居,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站的高出篱笆好多,正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她也不怕站不稳摔下去!按说人家笑跟她没半毛钱关系,问题你别看着她笑cry啊!
“哎呀喂大妹子你可真有意思,洗两件衣服至于么,不知道还以为你刚蹚完两晌地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前身,田恬都是横草不拿竖草不动的。现在条件不允许,不得已又洗衣服又做饭,可又不耽误你家时间,您这是操心太平洋,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哪有意思了!你说说我哪有意思了!”
清委清算她,红小兵斗她,一个所谓的成份问题,所有人好像都能捏咕捏咕她。她这刚来第二天,这个女人就攀木杖子上来嘲笑她,真是叔能忍婶儿都不能忍了。
“你看你这小同志,说话咋这冲呢,你这也太不团结群众了,你们领导咋教你的!”
这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也是又快又尖锐。也是,没有个三两三,哪敢和刘巧凤做邻居。
“你想知道,问我们领导去!”田恬一甩长辫子,端着盆回屋了。
这土房子都不咋隔音,进屋田恬还能听见外面的动静,那个女人狠狠的啐她,还吵吵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刘巧凤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田恬也就这战斗力了,这阵子是在太压抑了,痛快痛快嘴儿。真让她和个农村妇女撕,分分钟被ko的货,不过她也想好了,回来会原封不动润色增香的,把那位大妈的话告诉巧凤姐的!哼哼!
没手机的日子,也就只有睡觉,田恬也不是啥心思细腻的人,日子已经这样了,得过且过吧,想那么多费脑细胞容易饿的快,缺粮。
她正打算再睡一觉呢,专门负责管理他们下乡青年的青委干事张同志来找她了。
“小田同志,刚到新环境,对组织上的安排可还满意?生活上有什么不适应的么?”
“没有,没有,都挺好的。”
田恬属于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就算明知道张干事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可只要稍温柔点,她就吃这一套。
“嗯,有困难及时跟组织上反应!咱们这你也看到了,村里人不懂什么成份不成份的,所以你在这就当是重新学习生活,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你年纪最小,组织上也会酌情特殊照顾的。”张干事继续春风细雨。
提到等级划分,田恬就蔫了,在这上她吃了太大的亏了,但凡涉及到这个问题,她是轻易不敢说话的。
张干事拍拍她的胳膊,多了也不好再讲,又说:“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只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就好了。
另外,我听说你不太和其他下乡青年接触,是不熟悉么?”
张干事问的很婉转,见田恬摇头,她又问:“那是为什么呢?”
“他们嫌我是走资派的狼崽子,我不想和骂我父母亲人的人在一起!”这话说的有点装可怜的嫌疑,可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不扮柔弱难道要充硬汉子啊!这年头,什么都比不过团结的人民力量强,犯倔就整你,不服就斗你,直到你没脾气。
按理说做领导的,同志有这种反修思想应该批评教导,父母亲不如主席亲。既然父母的行为违背了主席的思想,身为民主主义接班人的红小兵,就该彻底和这样□□的资本主义划清界限。
可偏偏张干事是那种三观特别正的人,从小学习的就是孝顺父母尊老爱幼,有些话她真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说出来,只好转移话题说:“你们这一批的青年,都特别积极,这才是咱们有识青年该有的精神面貌!作为新时代的标兵,出身不能选择,但人生是可以拼搏的,不要被安逸的生活击垮了你的斗志。我希望你不要落于人后,要敢拼敢干,用你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赢得大家的尊重,摆脱你身上扣的大帽子。
比如咱们兵团都有名的铁姑娘王兰英,当初也是落在后面拖队伍的后腿,看她现在在大家的帮助下,都已经是咱们兵团的三八能手!所以人民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你要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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