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哥哥怎么了?”
提及这里, 安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有人想要杀他,他现在很危险。”
管瑶将信将疑, “羿哥哥自打平步青云的那一日起,想杀他的人岂能少了?他武功高强,素来能够应付, 不将这些宵小放在眼里。”
安戈抬眼,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想害他之人,是封若书呢?”
管瑶一震, 问:“国师?他不是死了么?”
安戈的嘴角动了动, “他没死,他毕生挚爱却因此毙命,他现在,生不如死。”
管瑶陡然想起管珮临死前,嘴里一直暗暗咒骂“总有人会替本宫报仇”,难道这个人......就是封若书么?
她想了想, 又问:“这与羿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安戈眼中有恨, 眼刀仿佛要将她剜几个窟窿,“因为你们派去的杀手, 用了他的名义,国师信以为真, 来复仇了。”
管瑶当即否决他:“不可能,长姐只说了派人杀害封若书,从未说过要嫁祸到羿哥哥头上!”
安戈冷冷看着她,“管瑶,你知道我多不想见你么?我只要一想到你这张脸,恨不得将眼睛都挖了。但是我今天却来见你了,你以为,我会编造一个谎言,就为了来见你?”
曾很多人认为安戈是个不着三四,不知轻重的人,其实不然。这一点,管瑶真切体会过。安戈欢脱不羁的那一面,只在跟方羿在一起时才有。单枪匹马面临困境时,他其实很冷静,那双好看的眸子一虚,便能洞悉个中利害。
这是他为何无依无靠,却在永安县生存了十几年的最重要的原因。
管瑶脸色煞白,终于信了他的话,端坐的脊背陡然散了架,两手撑在身体两侧强坐着,“怎么会......”
她竟然,被自己的长姐欺骗了?
安戈胸口起伏剧烈,大了声音怒斥:“若不是你姐妹心肠歹毒当初痛下杀手,霍先锋早就跟国师隐居山林,他根本不会死!国师也根本不会来复仇!现在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管瑶哆嗦道:“杀手都是长姐指派的,我自始至终不过听命行事,我怎知会发生这些?我怎知利害纠葛这么严重?”
安戈气得手抖,“你不知?不知就无罪么?你不知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会牵扯出多少仇恨,却能忍心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你不知伤人害命的后果有多严重,却还毫无悔意地去下了手。管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仅仅一句‘无知’,便是你开脱的理由?”
管瑶腾然起身,尖叫:“管珮是我的长姐,我有的选吗!我难道要去告发她,让她获罪囹圄,死无全尸?她是我的长姐,更是容国王后,除了听她命令行事我有什么办法?安戈,你从不体会我的境遇,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安戈上前一步,沉声道:“凭什么?就凭你杀了霍邦而我没有,你死不悔改而我没有,你害猴哥现在深陷不利生死不明而我没有!”
“你没有?”
管瑶上前逼近他,两人隔着铁栏杆怒目相瞠,“若不是你嫁给羿哥哥,我何尝如此恨你?这一切,又何尝会发生?你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冒牌充数的狸猫,竟然登堂入室前来骗婚,羿哥哥心肠好,不与计较。我管瑶,却死都不会放过你!”
安戈额头暴了青筋,“你恨我,尽管冲我来啊!为何要害国师!”
管瑶的语气蓦然缓了一下,“你让我心情不好,我也看他不顺眼,要杀,就杀咯。别忘了,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是你,让我的爱情,化成了一滩泡影!”
安戈看着几近疯魔的人,道:“管瑶,心若存善,则万物皆善,心若存恶,则万物皆恶。能把你变成这样的,只有你自己。”
管瑶阴邪地发笑,如藏在深山老林熬制毒/药的巫婆。
“瞧瞧,谬论一套接着一套,你便是用这些蛊惑人心的话术,才骗了羿哥哥的心吧?我是自愧不如,这样恬不知耻的骗术,也只有羿哥哥他毫无防备,才上了你的当。”
安戈怒火中烧,抬手在栏杆上一拍,牢中轰然大响。
他咬牙道:“管瑶,我最后跟你说一次,猴哥如今深陷不利,危在旦夕,唯一的办法便是你去找封若书坦白,将个中原委解释清楚,这样才能澄清他跟猴哥之间的误会,猴哥才能化险为夷。”
管瑶这次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许久,将安戈的话在心里权衡了一下。
低眼一凝,计上心头,“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是明白了......你今天来,是来求我的吧?”
她上下打量了安戈一眼,洋洋得意道:“不过,这是你求人该有的态度么?”
安戈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两分怒火,“你想怎么样?”
管瑶的神色一沉,陡然严肃,“我要你向我三跪九叩,磕头认错。”
安戈胸口微微起伏,道:“我安戈从小到大,只跪死人,你受得起么?”
管瑶两手在胸上一环,慢悠悠道:“不磕头也行,我便不去了。反正我眼睛看得开,羿哥哥如果不属于我,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死了还更好,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安戈死死瞪着她,他与管瑶的恩怨数也数不清,如果可以,他宁可老死不相往来,见都不想再见到她,但如今,却又真真切切,只有她才能解除误会。
“如果我跪下磕头,你便去么?”
管瑶打了个呵欠,削细了嗓子道:“你搞清楚,现在不是你来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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