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哥哥很喜欢你啊,刚刚还说要是我不好好对你就把你接走。”林初意试图安慰这孩子。
易临川直直地盯着她,过了一会才说:“你在撒谎。”
林初意冷汗……这孩子是会读心吗?
易临川撇过头去,低声道:“以我哥的性格,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林初意无奈,“他心里是这么说的嘛。”
易临川干脆不理她。
林初意犹豫,却还是说了:“其实你母亲的事,不能怪易楚文。那些事都是他母亲做下的,跟他没关系。”
“你母亲的事,也不能全怪齐瑗,还有你父亲。”易临川脱口而出。其实他知道他不该这么说的。
果然林初意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我身不正,自然没资格说别人的事。”
易临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语。
“我们走吧。”林初意想把易临川从沙发上拉起来,却被易临川避开了。
“闹脾气了?”林初意无奈道。
易临川只是摇头,然后默默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
看着眼前的小团子,林初意莫名有点想笑,却又生生忍住了,一下下轻抚着他的背。
闷闷的细微声音从团子里传来,几不可闻。
“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好呢?”
林初意听见了,还听出其中茫然、担忧的情绪,复杂地搅扰在一起,形成巨大的不安。
——如果不明白被爱着的原因就不敢接受,生怕某一天被爱的原因不在了,而自己还懵懂不知吧?
“疑心病真重。”林初意更加无奈,“我说是缘分你信不信?”
易临川以为这是林初意敷衍的托辞,不说话只是把自己卷的更紧了。
林初意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易家也算是个老传承的家族了,许多事情上自有一套讲究。比如取名,他父亲一辈是敬字辈,而这小一辈则是楚字辈,唯有他一人,中间一个“临”字,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的母亲,是父亲偷偷在外面养的情人,不入家门,亦不入族谱。后来母亲死得早,他才被接进易家。但就是这样,他仍不能以儿子的身份,喊易敬轩一声爸爸,只是以养子的身份,喊一声叔父。
“……自然是因为我的出身上不了台面。”
“……”林初意神色复杂地看着易临川,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把团子抱在自己怀里。“我给你讲个故事,别这样闷着自己了。”
易临川终于松开,安安静静地坐在她怀里。
“我那年大概十三四岁,放学回家的时候会经过一条绵远悠长的河,对,就是那条离你家很近的那条汀泠河。
每天,我都要要沿着河岸走很长一段距离,走到石桥处过桥。然后再走上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家。黄昏的时候,漫天落霞映入水中,那粼粼闪闪的水光实在美得教人心醉。为此,我总是故意等到很晚才回家。
那天,街上行人寥寥,我和往常一样走在回家的路上。沿着河岸走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站在河岸边,面朝着滚滚河流,神情哀伤。那是个很美的女子,美到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想多看她两眼。”
讲到这里,林初意顿了一下,才道:“多年后,我遇见你,发现你和她一样好看,就忍不住对你好一点呗。”
易临川:……
看他一脸懵逼的摸样,林初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易临川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别过脸去不看她。
林初意这才继续说下去。
“她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流满面犹不自知。又或许她知道,只是懒得去擦了。下一秒,她就踩着石栏跨了过去,朝着滚滚河流倒了下去。我从她跨石栏的时候就觉得不好,拼命跑过去想拦住她,奈何她太决绝,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跳下去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水里。
我当时都快急疯了,只能大声呼喊着求助。幸好当时正有一位男子见状跑来,立刻跳下河里把人救上来了,周围的人打了电话,很快就来了急救车把那女子送到医院。
一个月后,我因为身体原因住院,却意外地,在医院里再次遇见了她。
她怀孕了。
我和她的病房隔着一层楼。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总跑去看她。她十分奇怪我为什么总是在她身边转悠,我就假装腼腆地笑,说,大姐姐你真好看。
她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地好看。这样的笑容,值得任何人珍惜。
可她一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谁也没有来看过她,直到临产那天仍然没有任何人来过。
我原以为是她是遇着了负心汉,怀了孩子,才这么想不开。后来无意间听到护士小姐姐们闲聊,才知道原来她当初并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是醒来后面对老医生沉重的面色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宝宝。她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是这孩子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
为了纪念那一天,她把孩子取名为临川。
她出院那天,来和我道别。她跟我说,这孩子是她的救赎。”
自易临川听完后眼眶一直是红的,垂着头不说话。
林初意略略地有些心疼,摸着他的头:“临川,我和你的缘分,从你未出世就开始了。可我并不仅仅是因为缘分所以对你好。对你好,只是因为是你,仅此而已。”
“如果仅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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