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辰,你听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跑也好,飞也好,总之半个小时内你必须赶到婚礼现场!有个死心眼的女人在等你过去!至于你父亲的事交给我,我会去警局。我答应你,一定会帮你处理妥当!”
原来,逸辰一早接到紧急电话,说他父亲在狱中跟人发生冲突,受到伤害。幸好发现得早,没有生命危险,但被人用绳索勒得差点窒息,头部又受到撞击,导致王父昏迷,现正在医院重护病房。逸辰陪在父亲身边,同时协助警方做调查。
逸辰没有告诉欣宁和如栩,就是太清楚她们有多么关心自己,不想影响她们婚礼上的心情。他以为谭少杰接替“伴郎”的活没有问题,料不到谭少杰会打来这么一通近乎逼迫的电话。
“王逸辰,不要再辜负那个死心塌地等着你的女人,就算不能爱她,也请给她多一点幸福!”
谭少杰啪地挂断线,一脚加快油门,急速向医院驶去。
正值中午,暖阳照在车窗玻璃上,一闪一闪,折射到人的眼里。他眯起黑眸,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表情很是骇人。这样的好天气,这样的好日子,他却全身如冻冰窟,手指冰得发寒,不停颤抖,快要握不稳方向盘。
那颗曾经热情饱满的心,激昂跳动的心,此刻正在烈焰中被焚烧着。不仅是焚烧,且像被翻滚的油窝烫过、炸过似的,热辣得发痛,痛到快要没有知觉。
他悲哀地想,冷的极致和烫的极致根本是一样的,那种感觉叫作麻木。
一想到心爱之人冷漠的言辞,想到永不可能实现的爱情…他的心、他的知觉、他的思绪开始麻木了。
麻木倒好,麻木了倒也好…
她说,她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心里不舒坦。
她说,她不信他的爱,也不稀罕他的好。
她说,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他,他别做梦了…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透着无情与残酷,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忽略,可以当作没听到,可以雁过无痕,不留一点阴影。而事实上,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
有些时候,他明明从她那里感受到一些温暖,一些特别的情愫,一些情人间才有的秘密。怎么转眼间,她又变成了局外人,冰冰冷冷地拒绝他靠近。
他想…他有些累了。
疲累的心终于不想再动,只想封存起来不再让它有机会去痛了!
车子像箭一样急速划过街道,恍惚中,他觉得自己只眨了一下眼,前面的红灯怎么就突然亮了?脚下的刹车怎么不灵了?四周响起的惊呼声、地面传出的尖锐的摩擦声、巨大的碰撞声…
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影像闪现,方向盘来不及打转…
谭少杰睁了睁眼眸,整个身子便狠狠地撞在车门上。玻璃碎了,手臂有种火热的痛,脑袋里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袭来…
一股热烫的液体沿着额际流淌…
手机上沾染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眼眸缓缓睁开,掌心依旧紧攥着手机,浑身颤抖得厉害。他费力地挪动了一下手臂,拇指一顿一顿按下几个键,然后手机慢慢地移到耳边。
“喂…爸爸…”嗓音很沙哑,胸口闷闷地疼,但他努力将语调稳定下来,“有件紧要的事拜托你,需要你亲自出面一趟,请你马上去警察局,马上去!…”
谭少杰撑着一口气,将逸辰父亲的案子简要地讲述完整。待父亲再要追问,他咬牙说出最重量级的一句话:“爸…这是我第一次恳请你帮忙,请不要让你的儿子失望。其他的等我回家再说。”
逸辰的问题解决,想必小栩也会高兴的吧!
从此以后,他不会再为她做任何事了…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
意识有些模糊,他看到救护车的灯明亮闪烁,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好累,好累…
祝她实现愿望,祝她幸福…永远…
谭少杰自医院醒来,很快想起了之前发生的意外。
很幸运,虽然车祸,但不算太严重,左手臂被一块碎玻璃插伤,缝了好些针。医生说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厚,伤口不至于太深。不过,护士小姐前来给他打破伤风针的时候,十分惋惜地盯着他。
他一摸额头,发现额头上多了层纱布,而脸颊有抹微热的刺痛。
“这么帅的脸,怎么能受伤呢?可千万不要留疤痕啊!”
“是啊!为什么要伤到脸呢?擦药的时候,我一直在为你祈祷,相信一定会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好看的。”
护士的安慰让谭少杰哭笑不得,如果一张帅气的面容能得到心爱的女人,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可是,那个女人不愿意多看一眼…
“还有其他人受伤了吗?”谭少杰隐约记得与自己相撞的是辆红色小汽车。
“没有,对方只是受了点轻伤,跟你的比起来不算什么。听说当时你及时把方向盘打转,才没让车子完全撞过去。”医生回答。
哦,对方没事就好。谭少杰苦涩地笑了笑,披上外套,正要起床,病房里的电视节目开始报道沈奕棠与欣宁的婚礼现场。他不禁停下动作,怔怔地注视着屏幕,看到陪伴在如栩身边的“伴郎”安然就位后,抿着唇,轻轻呼出一口冗长的气息。
“真羡慕何小姐,她简直太幸运了,能得到沈总裁的真爱。”
“唉!能做她的伴娘也很好啊!你看伴郎是钢琴王子辰少爷,一点都不比沈总裁差。听说他们是好朋友,这两对简直都是郎才女貌,让人羡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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