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夜沉如水,整个皇城都静悄悄的。
司徒府的后门被人悄悄打开,几道人影从里面闪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离开。
早有马车守在不远处,几人快速上了马车,车夫立即扬鞭,小声地喊了声“驾”,马儿开始踏步,接着慢跑起来,很快便离开了这条空寂无人的大街。
马车一直驶到距离城门没多远的地方才停下,车夫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打开车厢的帘子,从司徒府出来的几人依次下了车,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似乎睡着了的人。
几人走到一个隐蔽处,一人压低声音开口道:“待天亮城门打开,你便带着卿儿离开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这个苍老的声音赫然是司徒老爷,那另外几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了。
乔思宇温柔地看了一眼怀里被点了睡穴的玉可卿,然后抬起头,带着感激点头道:“属下明白,谢谢老爷成全!”
“去吧。”司徒老爷递给他一个包袱,叹了口气,转身默默上了马车离开。
他早就看出乔思宇对玉可卿有情,所以故意以将玉可卿许给他为诱惑,让他假扮成司徒灏的样子演一出戏,先引林如悦过来,再说一些令她伤心欲绝的话,让她对司徒灏死心离开。
他眼神很毒辣,自然看得出林如悦是个眼里掺不进沙子的人,而且此时真正的司徒灏又被他故意支开,在司徒灏不去主动解释的情况下,林如悦必然会气得离开,等真正的司徒灏回来,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只是他终究还是低估了林如悦在司徒灏心中的地位,而且也没想到乔思宇竟然没按原计划行事,竟然对玉可卿起了色心,差点假戏真做生米煮成熟饭,也幸好当时林如悦推门进去,否则后果可就……
想到这里,他再度叹了口气,他只是想让司徒灏断了儿女私情,却从想过去伤害玉可卿,毕竟那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后辈,可惜最后还是害了这个小丫头。
在司徒灏跟玉可卿说了那些无情的话后,这姑娘大受打击之下晕了过去,待醒来却忘记了很多事情,连翠竹都不记得了,更是对着好不容易才被司徒灏饶了一命的乔思宇叫表哥,但对着真正的表哥,却跟看着陌生人一样。
或许这也是件好事,起码乔思宇对玉可卿是真心的,跟着他好过抱着一段无望的感情痛苦一生。
在跟老夫人商量了下后,司徒老爷决定背着司徒灏送走两人,免得以后林如悦回来互相面对着尴尬,而且乔思宇也说愿意带着玉可卿离开,他也不希望玉可卿再呆在皇城,更怕她哪天突然想起一切。
与宋府的婚事自然就此作罢,是司徒灏亲自去处理的,也不知道他对宋府承诺了什么,总之那边很干脆就取消了这门婚事,而且也没影响到两家人的关系。
司徒灏这几日都不见人影,忙着寻找林如悦的下落,偶尔两人遇见,司徒灏也当作没看见他,而老夫人因为他设计儿子和伤害到卿儿的事,在跟他冷战,虽然他的确希望能在自己手上重现司徒府当年的辉煌,但这一切如果需要妻离子散来换,那他宁可不要。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等司徒灏将媳妇找回来,以后他再也不多事了,反正藏宝图也被司徒灏拿去给皇上了,复国什么的就到此为止吧,待百年归老,大不了亲去祖宗面前认罪便是。
马车越走越远,转眼便看不到踪影,而抱着玉可卿的乔思宇也快速离开,街上又重新归于沉寂。
不远处的房顶上,一身黑衣却未戴面具的司徒灏跟凌雷站在那,刚才发生的一切两人早已尽收眼底。
“主子,要不要属下……”凌雷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司徒灏摇头道:“罢了,就让他们离开吧,只要他们以后不再出现,一切便就此作罢。”
“是。”凌雷点头应下。
“天亮便是本尊跟皇上定下的七日之期了,想来他已经得到如儿的消息,走,随本尊进宫一趟。”
凌雷嘴角一抽,这个时辰进宫?若是皇上正在宠幸哪位妃子怎么办?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受到惊吓很容易不能人道的,主子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但是主子已经发了话,做属下的只能听从,两人施展起轻功,跃过一个个房顶,往皇宫而去。
炎臻此时却并未就寝,而是独自呆在宣政殿里发呆。
其实早在林如悦甩掉尾巴的时候,他便收到影卫的回报,说人跟丢了,气得他直接就砸了手里的茶杯,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能跟丢,等这两个影卫回来一定要把他们重新操练,而且是狠狠的操练!
为了安抚住司徒灏,这才定下七天之期,希望在七天内能找到林如悦的下落。
他在接到暗卫回报的当天便发出命令,让他们在不惊动当地官府的情况下,秘密查找林如悦的下落,并且又多派出了几名影卫去协助,可是今天收到的消息说还是没有找到人。
天亮便是第七天了,司徒灏必定会来找他,可他该怎么回答才好呢?说自己派去的影卫把人跟丢了?就算司徒灏不嫌他的手下丢人,他还嫌他们丢了自己的人呢!更何况以司徒灏的性格,不趁机嘲笑他才怪!
所以,直到这个时辰,他还是没有丝毫睡意,一直在想着天亮后如何应付司徒灏。
端起茶刚要喝,却发现茶早已凉透,刚想唤守在门外的太监给他换杯热茶,便感觉殿内突然多了两抹气息,暗自警觉,低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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