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之想到柳清言最近的身体,再想一想他近日越发黏着他撒娇的样子,心中就愈发的不安稳,生怕柳清言再像之前那样,所有的事情都说好了定下来,人转头,就又走了。
他真的不能再承受那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推开,柳清言站在他面前,逆着光沉声道:“我不同意。”
“程穆之,你让鬼手将我支开,就是在这里想着怎么给我送命吗?”柳清言看着他,眼睛通红,硬是透出些死气出来,眼神中除了痛苦便是绝望,心里对程穆之的不舍全部被埋在了最深的地方。
萧长风这个时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了眼程穆之,又看了看柳清言,起身将门关上,只剩他们二人在屋里。
鬼手见他出来,刚想问问怎么样了,却见鬼手摇了摇头,“把刚刚那盘棋下完吧,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c-h-a手。”
程穆之看着他,没有说话。
柳清言又道:“你最好把这些想法都收起来,我不会同意你来给我做这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这样救我的话,不如让我就这么陪着你,好好过几年。”
说到最后,柳清言声音低了些,眼神有些躲闪。
程穆之这才开口,声音沙哑,“陪着我好好过几年?阿言,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你最后还是会舍不得我,也怕我舍不得你,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走。”
“像之前那样,瞒着我,一声不吭。”
“就走了。”
柳清言想要辩解,张了张口发现的确是自己理亏,于是闭口不提。
转而说道:“穆之,当年柳家被颜棋算计,你救我一命,我之前拿我十年寿命替你改命格,只当是一命抵一命,你没必要再救我,我今日的结局,全是我自己的因果。”
程穆之上前两步紧紧抓着他的手腕,脸色青黑,“柳清言,你现在跟我说一命抵一命?你抵了什么?你当初有没有想过我?你为什么不肯信我?这几个月来事事顺心,重取皇位也没什么阻碍,是,这都是你之前替我规避了的,可是你若不替我规避呢?”
“你为什么不肯信我?我程穆之自己有能力做得到的事情,你凭什么要替我做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会陪着我,可你当初还不是一走了之?”
“你知不知道,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再多的苦我都能甘之如饴?我要的何尝多了?”
程穆之看着他涨红了的脸色才后知后觉的将他松开,柳清言的手腕子被他抓的发麻,接着就被他抱到怀里,柳清言眨了眨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真的从未意识到原来程穆之是有着这样大的怨念的。
程穆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背,看着他哭心里就难受的不行,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如此大的起伏,可等心中所有的怨悔皆说出口后,他就又一次向柳清言服软了,口中是带着委屈意味的哄骗。
真是一物降一物,他以为自己会孤苦一生,现在才明白只是因为没有碰到他而已。
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阿言,我知道你当初离开是因为柳家的事,也知道你不想拖累我,可是阿言,你想一想我。”
“你没有拖累我,你要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些信任。阿言,你不能自私的只想着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离开了,我会是什么样子?”
“阿言,人死了和人走了是不一样的,你当初离开我之所以还能撑下去,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能找到你,可你死了的话,我怎么办?你要我自己一人去过这余生?”
“那我余生何苦?”程穆之看着他,伸手将他揩了眼泪。
“阿言,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
事到如今,算我逼你也好,总归是要让你舍不得我,先将此事应下来再说。
柳清言没有说话,眼中有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困惑和难过,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言,我知道你心软,你一有什么事,其实是藏不住的,你总想着要再离开前对我好些,再好些,可你之前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我又哪里会粗心到上第二次当呢?”
“你本来就不是那么肯撒娇的人,这几天这么粘着我,无非是想着先用这法子补偿我罢了。”
程穆之拉着他坐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双臂锢着他的腰,眼中也渐渐有泪滑下来,“常人要走,必然是先坏,让那人对自己生厌,这样真正分开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挂念。”
“可你偏不一样,你舍不得我,总想着如何能让我再好受一点,可你这样,真要走了,又如何能懂我心中痛苦?”
柳清言哽着嗓子,带着哭腔道:“我……何尝不知?自离开你那几年,你就真当我没心没肺不成?我并非不想念,只是不敢去念你。若是真的能狠心到那种地步,这后来的许多事,都不会有了。”
“我会做完所有事情以后,很干脆的一走了之。”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腰间手臂的力量又重了些,柳清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穆之……我疼。”
只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程穆之也觉得里面是含了万般的情。
程穆之闻言才稍稍放松,他将自己往柳清言的脖子里埋,声音也是委屈巴巴,“阿言,我也疼,心口疼。”
“我……”柳清言还想说什么,却被程穆之又抢了白,“阿言,我若真有意瞒着你,早会儿子就直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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