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生日时请的人不算少,人多口杂的,就算当时对那场意外事件的消息封锁得半点不漏,但与会人员之类的信息,多少还是会有所流出的。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在现在的容珩看来,却是教他紧张得心惊r_ou_跳。
八卦从来都是不用讲证据的,就算没有半分证据,只要说得合情合理、又有足够的噱头能吸引人,那么就多得是跟风热议吃瓜看戏的人。而现在虽然似乎还没什么人联想到明子熠,但照这个趋势下去,难保不会有人想到先前乔松与明子熠打电话时被偷拍了的视频。届时,只要把这两桩事一联想,就算全篇鬼话,但有着太子内君和与容珣亲王有绯闻的体育明星作为主角,怕也会成个不得了的大绯闻。
更何况,容珩还知道,这并非只是绯闻而已。
容珩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内务司的效率高一些,早点调查完毕,早点出了官方声明,好拉回更多的有理智的民众,尽可能地挤压掉绯闻的生存空间。
而这些,就别让正在修养的迟熙言再费神劳心了。
容珩揣上迟熙言的手机,起身跟着章谨出了内室。
迟熙言的卧室是个套间,从外面一进门是个起居室,起居室左右各一个房间,左手边是内室,右手边是小书房。章谨要对容珩说的这话不能教旁人知道,因而此时连卧室都没出,就去到迟熙言的小书房里,半掩上门,等着容珩过来。
书房里只搁着一张椅子,章谨并没有坐下,兀自站在书桌旁,右手抚在敦实朴拙的酸枝木制的书桌上下意识地摩挲着。
容珩跟着走了进来,带上门,站到章谨面前,唤道:“岳父。”
“太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要说什么。”章谨收回手,直视着容珩,那双同迟熙言很是相似的眼睛里,此时却满含着与迟熙言截然不同的严肃与严厉。他说道,“我想跟你说点旧事。在公布你们的婚讯之前,熙言确实是不知道要结婚的事吧?”
容珩知道此事再瞒不过,并不辩驳,只低下头认错道:“岳父恕罪。”
“他那时是与旁人在交往?”章谨沉着脸问道,“而你在提出完婚之前就知道?”
“是。”容珩依旧垂着头答道。
“你知道他与别人在交往,却与他一起瞒着所有人。不仅瞒着所有人,还转过头来连他也骗。”章谨冷笑一声道,“太子,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当日,迟熙言在得知婚讯后慌乱中给他打来的那个电话,就已经让他不得不对多心了。虽然后来容珩给了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但他和迟敬秋也不是就全然能够放下心来的。
可不放心又能如何呢?彼时婚讯已然公布,大家没有后退的余地,那婚就是咬着牙也是得先结了的。而容珩给的那个解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们只能自我安慰地相信着,并把迟熙言在之前欲言又止中透露出的自己的不知情,当作是一时闹别扭而已。
后来看着他们两个婚后相处得依旧如常,他与迟敬秋才堪堪放下心来,觉得之前或许真的是多虑了。但现在,截然相反的真相却又明晃晃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认清,当时标记了迟熙言的确实是另有旁人,而迟熙言的不知情从来都不是闹别扭,而是真的不知情。
他自己也明白,迟熙言在身负婚约的情况下还与旁人交往,这确实是迟熙言失节。但容珩这样算计着逼着迟熙言结了婚,也不是全然无错的。他作为迟熙言的爸爸,就算再不偏不倚,也肯定是会多为自己儿子考虑一些的,即便这事没法追究,而迟熙言本身也理亏,但他也还是得把容珩的过错拎出来敲打敲打,让容珩清楚,迟熙言的本家是会为迟熙言撑腰的,也要让容珩以后的行事多少得有些顾及。
“容珩也是心切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岳父见谅。”容珩说道,“但容珩对阿言的爱意,是绝无半分虚假的。”
“你的爱意就是不顾他意愿地算计他?”章谨冷声质问道,“你既知道他有失格行为,为什么不与我们说,不与陛下说?他既有错,那么或是受罚或是取消婚约,自有长辈们来决断,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你这样的欺上瞒下自作主张。”
“阿言他年纪尚轻,难免会受人蛊惑,走入歧途。但那都不是大错,我作为他之前的未婚夫、现在的丈夫,不忍看他受长辈们责罚,同时也有责任将他带回正道上来。”容珩平静地答道,“或许方法有些激进了,但容珩也是为了阿言好。”
这话却是让章谨真的生了几分怒气了,分明是容珩先隐瞒后欺骗地逼得迟熙言结婚,却被这一说,反倒好似容珩全无过错,纯粹是不计前嫌拯救失足少年似的。
他愤懑地撇过头去,不想看着容珩。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到旁边的书柜上,那整整占了两面墙的酸枝木书柜,从地板直顶到天花板,塞着满满当当的书,他一眼拂过,估摸着有几乎三分之一的书都是迟熙言从宫中文渊阁里拿回来的,这一眼更是看得他心烦意乱。
迟敬秋与他为迟熙言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便是想着两家渊源深厚门当户对,除却长辈们世代交好亲上加亲的愿望以外,也是觉得在共同的成长环境里长起来的两个孩子,日后相处起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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