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蜜儿。”许久夜槿恒才淡淡应道。
周伯这下更是惊呆,转瞬间自怜似地叹了口气:公子……你这是怎么……想必是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忌讳,思想开放了,和自己这辈人不一样罗……
“公子!公子……南儿来了!”
刚吃完早餐,便听到一句脆生生的呼唤,回头一瞧,竟是那夜桃花林里的小男孩,正看着夜槿恒满脸崇拜地小跑过来,一滴汗在鼻尖上熠熠生辉。
南儿倏尔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黛蜜:“爱哭猫?”
一个轻轻的爆粟扔了过去,:“说谁呢?臭小子!”
“别叫我臭小子,我长大了!”南儿一脸不满的小脸微微泛红,眼睛里满是抗议。
“那不叫你臭小子,叫你什么?”黛蜜双手一腰,与他对峙了起来。
“我有名字的,我叫孙南!”
“扑哧!!!”
孙楠?脑海掠过两人的面孔,圆乎乎的,还真有点像!
“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我娘说了,这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呢,不许你笑!”那双圆圆的黑眼睛里,竟有一滴晶莹闪烁着,将落未落。
周伯见状,忙拉过蜜儿低声道:“南儿是荷大娘的孩子,和我一起住在云轩南边的小院子里,几年前,荷大娘家乡里闹水灾,其他几个娃都没了,只剩下这最小的南儿。南儿他爹去帮忙治水,也被水给冲走了,娘儿俩一边流浪一边寻人,盘川用尽,只能行乞,后来遇到公子,公子可怜他们,便带回来了,让荷大娘负责公子的起居。这眠山顶上除了公子和我,就只住着他们娘儿俩了,唉,这么多年,也有寻过,可是没有半点音讯,那水那么猛,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这孩子老念着爹,在这山上又没有小伙伴,实在可怜得紧啊。”
黛蜜听完,心里一紧,不知是何滋味。看着那低头不语的南儿,心中顿觉万分酸楚,……这样的眼泪,我也曾流过很多了吧。
她轻步走到南儿前,张开双臂,缓缓将那他抱着怀里,那小脊梁挺得异常笔直,小拳头紧握着放在身体两侧,浑身僵硬。
黛蜜越拥越紧,越拥越紧……心中溢满感同深受的凄凉。只低低惜叹一声,柔柔说道:
“闯南走北,东西南北,南辕北辙,南柯一梦,寿比南山,南征北讨……你看,这么多个成语里面都有个南字哦,你爹给你起了个很了不起的名字呢,以后我就叫你南儿,可好?”
许久,怀中那紧绷的小身子才舒缓下来。小鼻子还忍隐地一抽一抽,好要强的小男子汉。
“以后都不笑我了哦。”
“好,南儿。”
“那……你以后会陪我玩吗?”
她越加母大发,轻声哄道:“当然会!蜜儿以后都和南儿玩。”
“不骗我?”
“不骗!”
“那你是不是桃花妖啊?”黛蜜回头瞄了一眼夜槿恒,干笑几声:这小子,还念着呢?
“当然……不是。”
夜槿恒看着黛蜜,心中疑惑:她什么时候又和南儿认识了?什么桃花妖?爱哭猫?
那小脑瓜在黛蜜的脖颈间使劲擦了擦,身子便腾地跳离了黛蜜,直奔夜槿恒。黛蜜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感觉脖颈一处凉意,低头一看,这才惊觉那处衣裳已是鼻涕与眼泪齐飞了。
“南……儿……”声气的两个字自牙缝飞出。
“哈哈哈……脏蜜儿……丑蜜儿……”南儿拔腿便跑。
“你往哪儿跑,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追我啊,脏蜜儿……丑蜜儿……”
“小屁孩!敢给本姑娘玩的?”
……
“周伯,明日帮蜜儿置几身衣裳吧,顺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他垂眸摇头:那身不合身的奇装异服实在怪异。
“是,公子。”
待那两人跑累了,追累了,回到桃花树下时,夜槿恒已铺好纸张,手持着毛笔正写着字。
“南儿,今日念诗,可好?”
他不抬头,仍专注地写着字。黛蜜见那字体极其隽秀,潇洒有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笔走龙蛇”?她心中赞叹,便倾身下去细看,忽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自夜槿恒身上散发出,不由得凑近嗅了嗅,咦,怎么这味道这么熟悉?
“好,公子,那今天南儿念什么诗啊?”南儿艰难地爬着石凳,却因不够高而屡屡滑落,黛蜜伸手扶了扶他,轻轻地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那南儿是想念长孝行还是贤明诗?”
“自然是念鹅鹅鹅!”黛蜜看不过眼了,什么长孝行?贤明诗?南儿还不够六岁好不好!
夜槿恒微微抬头,笑问:“鹅鹅鹅?是何诗?”
黛蜜哼了一声,开始乱扯:“这你就不懂了,师傅!这鹅鹅鹅可是儿童必读诗,有助于开拓视野,展望未来,舒经活络,激活思维!”
“哦?那既然有如此好处,那今日便由你来教南儿念这……‘鹅鹅鹅’吧。”夜槿恒把手中的书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慢慢抿着,看着黛蜜,眼中带有几分逗趣。
黛蜜面色一整,“哼,教就教,来,南儿,跟我念。”
“我不要!我要跟公子念!”南儿斜了她一眼,果断拒绝。
“嘿!你这小蹄子,还反了你?”
“南儿,听话。”
未等黛蜜发飙,夜槿恒揉了揉南儿的脑瓜,淡笑出声,那小子马上听话地坐好。
黛蜜无语了,这……这……不是说异相吸的吗?
她无奈地坐直身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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