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把何倾抱得太紧,他把我拉开距离,我很不满地抬起角度为45度的头,又表现出哀伤的样子,这个叫做萌。他似乎不为所动,把我揪起来,就这个动词,是后来查字典查到的,他两只手从不同的角度入手,我发现自己完全不用力就站了起来,所以我觉得“揪”这个词最生动最有表现力也最形象。这个时候,我努力搜刮脑子里的电视剧场景,所以,我假装没站稳,欲作势往前扑到何倾身上。他一定看出我的心思了,所以才会往后倒退一步,害我自己一个趔趄又再稳稳站住。我哀怨彷徨道:“何倾~”他皱着眉头看向身后,我立马探出脑袋,站在何倾身后,我思忖,她什么时候这么煞风景,不知道男女主角演对手戏的时候女二号要回避的吗?但显然,我疏忽了一个严重的问题,l才是女一号。
我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何倾,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要是手上再拿一把紫砂壶,那绝对是悠闲自得心旷神怡。l走过来,拉住何倾的手:“q”我直叹道:“。”我总不能说,现在我要把何倾给抢回来吧。何倾拍拍我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f.。”这话还不是对我说的。我气呼呼地跑回家,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对我呢?
刚跑到家,我就知道今天是黑色星期天。我妈和江爸爸面对面坐着,江谨瑞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他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听到开门声,视线都转移到我这边。我妈说:“轻轻,你过来,我们要谈一谈。”我妈已经拿出一副外交官的样子了,她的口才我一定敌不过。
她说:“轻轻,你坐。”
她又换了一个姿势:“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力不小,但是,你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能力承担,也有社会经验面对这一切的突变。”我妈停了停,看向我,似乎在等我应答。
你听听看,这是我嫡亲的娘应该说的话吗?电视都是骗人的,哪会有娘抱着女儿哭喊道:“我可怜的儿啊。”但是我不敢正面回应,所以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我妈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上一辈犯下的错,当年我和你亲生父亲的事情也很蹊跷,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真相。”
我笑了一下,才慢慢说道:“妈,你们过去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但是,现在,你怎么能一句两句就把我打发呢?您以为,还是小时候不给我买糖吃的时候稍微唬弄一下就算过去了?”
江爸爸也说话了:“轻轻,我对不起你们,现在,我想要弥补一个父亲的责任。”
我突然觉得闷,所以索站了起来:“责任?您以为,什么是责任?我五岁的时候,被我妈骗说我爸爸妈妈死了,后来,我跟着我妈住,可是我妈很忙,我从小到大都住学校,连礼拜天都没办法见我妈,因为我妈太忙了,忙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顾,我在德国的时候看到我爸妈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在玩耍,上演亲情和睦片,那个时候,您在哪?”
我刚说完话,我妈就打了一记耳光给我,弄得我两眼冒金星,差点没站稳,我捂着脸,就感到水渍往外淌,这是我妈第一次打我,我听到自己扯着喉咙的哽咽声:“你就不能打轻点啊!”我还听到我妈说了些什么,不过没听清楚就倒下去了,然后眼一黑,最后一刹那,我还在想,太好了,看来这种方式最适合结束复杂的对话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断断续续。何倾对我笑,他用无害的眼神看我,还邪邪的嘴角勾了一下,然后轻吻了上来,那是我们的第一次初吻,我穿着白色毛衣,扎着马尾辫,何倾的身高已经高过我一个头了,在长长的走道上,没有人,阳光斜斜照进来,我想,那是夕阳吧。后来,我们在大片的种满绿茶的山坡上,他写生,我就靠着何倾的肩膀晒太阳。再后来,江谨瑞出现了,他的脸还很青涩,却已经有了美男子的趋势,他总是站在人群最多的地方讲话,接受到老师和同学的掌声。再后来,我看到何倾和l亲吻,我跑出来,听到何倾在身后喊我,然后一辆卡车驶来,耳边是惊呼声,汽车的鸣笛声,还有何倾很柔和的声音,他说:“轻轻,等我。”
我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我听到我妈和江爸爸的谈话声,在我足够清醒的时候,我还是闭着眼,我在思考,我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要是我妈求我原谅,我就先不理她,然后等我妈说一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就说:“原来逛街的时候,我看中了一条草绿色的连衣裙,就是太贵了。”我妈就会说:“好,我给你钱,去买,要买什么就买什么。”然后我和我妈两个人就泪眼婆娑的抱在一起,结局以相拥画面定格结束。
要是我妈不求我原谅,还是一副母夜叉形象,我就讨好我妈,然后我妈就会觉得自己女儿长大了,豪迈地拿出一张银行卡,对我说:“要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问你亲生父亲要。”然后,结局以江爸爸掏出一张信用卡定格结束。
好吧,我想得够多了,所以我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江谨瑞的脸,他两手撑着床沿,摇摇头叹息道:“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我脸一窘,看向别处:“我做梦。”
江谨瑞从鼻腔里出一口气,说道:“那你眼睛动什么动?”
我一把推开他:“人做梦的时候,眼珠当然会转。”你别不信,不然我拿报告给你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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