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美轮美奂的极光,都被这大自然的奇妙造化深深震撼。
好一会儿楚辰才说,「这里和我心目中的『天之涯』一模一样。」
小兔和幽冥手拉手的站在天之涯的顶端,程晓瑜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和楚辰
一起看到了极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光影见证了他们的爱情,她终於可以不再那
样深深地遗憾了。
从挪威回来以後程晓瑜似乎好了些,虽然还是不爱出门但情绪已经不像先前
那麽差了,楚辰也多少放心了些。那天楚辰下班回来的时候程晓瑜居然在厨房炒
菜,楚辰再想不到,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然後笑说,「程晓瑜,你现在连饭都会
做了?这麽贤惠。」
程晓瑜皓白的手腕翻着菜铲,转过头朝他笑了笑。
程晓瑜只做了两道很简单的菜,一道香菇青菜一道西红柿炒鸡蛋,楚辰很给
面子的全部吃光了。吃完饭他们一起看了部轻松的电影,洗完澡以後才九点多两
人就躺下了。程晓瑜今天心情不错,关了灯还一直说话,楚辰就陪她聊天,两人
聊到很晚,谈天说地畅所欲言,最後什麽时候睡着的他们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
的关系不是情人也不是亲人,他们爱着对方愿意为对方做一切却永远隔着一道禁
忌,他们超越了人世间所有可以言说的关系,他们是彼此心底最深处的一个伤一
朵花一滴泪,那是谁也比不了的最初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晓瑜还在睡觉,楚辰穿好衣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
一口然後轻声的关上门出去了。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程晓瑜已经不在了,家里的
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空空荡荡的好像突然变成了沙漠。
程晓瑜给他留了张字条放在床头柜上。「楚辰,我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
了。你不要难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兔。平安,勿念。晓瑜。」
楚辰轻轻放下了那张纸条。她走了,屋子里还有她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弥漫
在枕席之间,不过这味道也终将烟消云散。楚辰仰面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呼吸,她
说要去挪威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程晓瑜走了他心里当然难受,但已经
不是过去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是一种顿顿的疼痛感。一次次的看她离开,或许
他已经习惯了,爱她像一种最虔诚的信仰,他信奉了一个苦多於乐的宗教,自始
至终都无法放弃。
程晓瑜坐上了从青城开往柳城的火车,架子上摆着她黑白圆点的小皮箱,还
有五个小时她就到家了。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是无论走了多远最後都可以
回去的地方,程晓瑜离开的越久就体会的越深。前几天楚辰的妈妈约她出来见面
问她现在是不是住在楚辰的公寓里,程晓瑜说她过几天就走,席容嗯了一声,倒
也没再多为难她。不过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楚妈妈,她本来就打算和楚辰一起看完
极光就离开。只是这次她实在伤的太重,难免贪恋楚辰的温柔,所以多留了些日
子,不过她心里清楚总归要走的,跌跌撞撞的这三年过来,就算她再愚笨,那些
用血和泪换回来的经验她总不会忘记。人生就是要做所有该做的事情,至於那些
不该做的,不管多苦多痛多难多舍不得,都一定不能做。执意任性的人都还是个
孩子,而所有孩子最终都会长大。
火车上很热闹,吃东西的打牌的聊天的检票的还有走来走去卖东西的,程晓
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在她对面的男生问她在哪里下车还问她要不要打牌,
程晓瑜笑着摇了摇头说累了,那三个人就打起了斗地。程晓瑜把头靠在微凉的
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逝的风景,脑袋里没想什麽只觉出些沈沈的哀伤,她心里
还算平静,但不知为什麽沈默的坐了一会儿眼泪还是自顾自的流了下来。程晓瑜
闭上眼睛抹去那滴温暖而咸涩的泪珠,她觉得有些疲惫,或者她该睡一会儿。
程晓瑜在热闹嘈杂的车厢里真的睡着了,还睡的很沈。她作了一个梦,她是
小学二年级的程晓瑜,身体小小的瘦瘦的,紮着两个小辫子,时间是在最悠长的
暑假,头顶的电风扇呼呼的扇着,她爸妈都上班去了,整个家就她一个人为所欲
为,程晓瑜把凉席铺在地上腿上搁着半个冰镇的大西瓜,拿根勺子一勺勺的舀着
吃,冰甜多汁的西瓜吃起来不知多快活,电视上在放一部永远也演不完的连续剧,
剧里的女角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她有着永远流不完的眼泪,程晓瑜坐在
电视前面看得津津有味,大人们的爱恨情仇在孩子的眼里的就像游戏,程晓
瑜一边看一边托着腮帮想她什麽时候才能长大,长llllip;突然有人推了推
她的肩膀,程晓瑜睁开眼睛,是对面那个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的男孩,他说,「你
刚才不说在柳城下车吗?柳城到了。」
程晓瑜道了谢拎着皮箱下车去了,车站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不管是上车的
还是下车的每个人都急匆匆的拎着、拉着、扛着自己的行李小跑着往前走。程晓
瑜拎着皮箱站在人潮当中有些茫然的看着熟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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