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柏先是有点失望,然后又听闻双刀会出事有点担心,然后才想到周衡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打趣他,最后欲盖弥彰的不想露出过多表情,才说一句:“哦。”
周衡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严少康难得给自己穿了件亮堂的衣服,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y-in沉,给金铃送了不少进补的药材,都是金贵的东西,给贺琰补身子的。
小五没法送什么东西,不过金铃也不在乎,他只是温温和和的坐在宴席里,看着金铃成亲。
陈婠婠来的时候伏城还愣了一下,周衡也有点意外,太子府办喜事儿办的很低调,根本没往外声张。后来陈婠婠说是金铃请她的,伏城更加意外,不知道陈婠婠和金铃是怎么认识的。
陈婠婠看伏城对她如此防备,才三言两语讲了讲她跟金铃的故事。陈婠婠入宫面见太后的时候遇到了穿着宫娥衣服的小金铃,金铃那时鬼鬼祟祟的。陈婠婠后来才知道金铃是效仿民间侠女,当时在寻找刺杀永乐帝的机会,不过这小妮子不知道永乐帝身边永远守着一位大内高手,她一个小姑娘根本无机可乘。
那天是陈婠婠带着金铃出了守卫森严的皇宫,两人也就此结缘了。
伏城听了只觉得忏愧,原来金铃曾干过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一无所知。伏城谢过陈婠婠,忙把人迎进去。
这个喜宴就这些人,实在不像是结婚,满打满算也就凑出一桌人,但一桌人也没什么,大家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贺琰牵着金铃的手走到喜堂,他像是被从天而降的新娘子给砸晕了,不太敢相信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天。他捏了捏金铃的手,金铃的手软软的,贺琰发现对方手里也是一手汗,他俩都有点紧张。
金铃路过陈婠婠时险些绊倒了,陈婠婠本想来扶人,贺琰倒是先她一把把金铃搂在怀里,贺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婠婠。陈婠婠缩回手,被看着有点尴尬,这个少年本能的对所有接近金铃的人都抱有敌意。
贺琰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略带歉意的朝陈婠婠笑了笑,陈婠婠也对贺琰一点头。
伏城看到贺琰的反应哼了一声,心想这小子不算是无药可救,起码懂得护人。
“一拜天地——”
金铃和贺琰对着天地一拜,他们坦坦荡荡,面对天地内心无愧无怨,老天只给他们不到十天的幸福,那他们就只要十天的幸福。
“二拜高堂——”
金铃和贺琰没有长辈,伏城和周衡就充当了他们的高堂。贺琰给伏城敬茶,伏城对他笑了笑,这个总看小黄花不爽的老丈人总算是在这时候给了他肯定。
“夫妻对拜——”
众人看着金铃和小黄花这样对头一拜,这事儿就成了。他们的婚事被天地证明,被高堂祝福,被亲朋好友围绕,人生如此已经无憾。这是一桩喜事,是近来最大的一桩喜事。
“送入洞房——”
金铃和小黄花被牵着走,众人笑声中送走了这对新人,没人要去闹洞房,害怕贺琰的身子坚持不住。
小芸娘想偷偷抹泪,柳柳怕她不吉利,她捏了捏小芸娘的手,把小芸娘遮到人后,轻声道:“憋回去。”
“嗯?”小芸娘委屈的皱着鼻子。
柳柳用手绢给她lu 了下鼻涕眼泪,道:“不准哭。”
小芸娘只得把剩下的一腔热泪憋回去。
喜堂里入目都是红色,那些喜烛,那个巨大的喜字,那些火红的灯笼。人们在这样的气氛中喝了几杯酒,大家都变得快乐起来。
崔公公和陆总旗几杯酒下去,什么恩怨情仇都抛诸脑后。有时候还聊了聊之前东厂和锦衣卫合作过的一件事,那时候还没有楼天道,他们都是给永乐帝使唤的两条狗。说着说着还客客气气的道谢起来,谁帮了谁一把,最后功劳怎么算。
现实太苦了,大家都想在这件事里沾点喜气。
陈婠婠待不了那么久,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陈婠婠一走,喜宴上都是熟人,大家就肆无忌惮起来,开的玩笑也变荤了,听着小芸娘一直脸红。
伏城的体力没有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他有时候说话太激动了就有点喘不过气,周衡就耐心的给他拍拍背,顺顺气。
严少康喝了酒之后就开始发酒疯,大家拉都拉不过来,惹得大家一起笑。
“滚。”陆总旗一推严少康,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青青。”
严少康抱着一脸黑的陆川柏,鼻涕眼泪横流,道:“青青,我错了,你不能不能原谅我?青青,青青,青青……”
小芸娘和柳柳捂着嘴笑,这一帮人热热闹闹的不像是官家喜宴,像是民间一帮人聚在一起图了个喜气。
周衡也笑,道:“老严,你松手,小心任剑远过来找你麻烦。”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声音,道:“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任剑远不知道干什么回来了,估计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他把喝醉的严少康提溜出去,自己坐到了陆川柏身边,道:“陆总旗竟然愿意来?”任剑远还以为陆川柏不会来。
“太子爷请的。”陆川柏道,今日他们不是官和贼,不过是两个来参加喜宴的普通人,陆川柏懒得在喜宴上抓捕他。
任剑远看这人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是好笑,道:“你怎么大喜的日子都不喝酒?”
陆川柏哼了一声,看这帮人都是醉态,心想总要留下一个清醒人,道:“关你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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