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让他们找到他,任何一点点的机会都不能给他们。
输入密码、进入、浏览、倾听、退出。
网络上平静如初,一点点他事先预想的迹象也没有发生。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愿相信!
往后再进入,设置照旧,依然没有被侵犯。
同时,他们正在满世界地找他!
为什幺却放弃了这样的大好时机?
自己设置的程序,并非不可攻陷。他清楚地知道,伙伴们这方面的能力,都可以和他一较长短。
但却什幺也没有发生。
几次下来,龚季云撤掉了保护程序。
乘机而入?没有。
他从来就不知道这是为什幺。
他从来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为什幺!
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接入网络,在密码栏上输入了“lingyang”, 龚季云进入了一个他在哪里都能回的“家”。
在他的梦里,他所魂牵梦萦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在这里呈现。
进入网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字“我们的异人馆”,紧接着出现的异人馆的客厅,还是一样的宽敞明亮。房间陈设着几组宽大的沙发,朝向后院的是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右首的靠墙位置摆放着高级的dvd和壁挂电视,左首的墙上挂着一幅超大型的照片,六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握住了一条流光异彩的坠子。环绕在他们周围的,是让别人羡慕不已的、却任何人进不去的默契和深厚的友谊。
画面一转,陆续出现的是“我们的非限定x_i,ng空间”,“我们的卧室”、“我们的苗圃”、“我们的实验室”、“我们的后院”、“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
当年他和伙伴们生活过的地方,无一不被拍成了照片,制成了相册,让龚季云一遍又一遍地翻阅。
这些画片,缓缓地,不停地滚动着,就像在无声放映着一段陈年旧事。
在这个加密的空间里,龚季云——或者拥有另一个名字的人——是唯一的观众,网站里有录入伙伴们的私人曰记,但龚季云从来没有去打开看过,他怕看了会忍不住流泪,他怕看了,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当所有的画面静止下来后,温柔而低沉的吉他声再度响起,龚季云屏住了呼吸。真是很奇怪, 即便早就听惯了的旋律,略带沙哑的柔和嗓音和渗透在歌声里的伤感依然在瞬间让龚季云的心脏收缩,呼吸变得困难。
那是以农……
even today
doain,
i wonder you do.
i o say only,
please------
dont cry
my friend, you do kno i y friend, you do kno i feel.
every ti blue ry.
over to to say.
old you,
hink you are.
eiivearry on.
if y lonely, be afraid;
if y lonely, we are all for you d, ry.
他好象看见了,十数年前,那一连串属于他们的年少轻狂的岁月……
他好象看见了,在他出走的那个清晨,狂风暴雨下,伙伴们惊慌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他好象看见了,伙伴们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异人馆、离开了kb大学,离开了美国……
他好象看见了,在某个寂寥的夜晚,在某个孤独的地方,以农轻轻拨弄着吉他,君凡沉默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希瑞望着窗外的星空,烈珍惜地摩挲着链坠,凯臣开着250cc的机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尘封的往事,沉淀的记忆,昔曰的一切,随着这旋律,再一次回到眼前!
不能回忆,不敢回忆,却是记得那样刻骨铭心!
这些年他真的没有爱人吗?
这就是他的爱人啊——全心全意爱护守护他的人!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早在十年前就被他们填满了,他早在十年前就被他们给予的幸福无限抱拥着!
他从来就不是孤单一个!
幸福的微笑还没有在嘴角成型,龚季云突然瞬间脸色惨白,蓦地心口翻腾,一股浓腥直冲胸臆!一口红血,喷ji-an到了键盘上、屏幕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猛然夺口而出的殷红血丝叫任何人见了都要大惊失色,龚季云却神色如常,取过纸巾抹了几下,将染成红色的纸巾攒成一团后扔进废纸篓,伸手拭去唇角血迹,探入怀中摸出一个塑料药瓶,拧开瓶盖,向手心倒了倒,瓶内却是空空如也。
“已经吃完了?……还真快……”
龚季云淡淡一笑,关了电脑,锁了店门。吃力地做完这一切,他倚着墙休息了好久,呼出一口浊气,他摇摇晃晃地向后门走去。
龚季云喘息着,喉咙又涩又痛,他捂着嘴,朝前迈着步子。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僵硬的身体像是被人c,ao纵的木偶,竟然无法控制,龚季云纤瘦的身子微一摇晃,直直仰天摔倒——
“令扬!——”一声低低而又焦灼的呼唤,一个身影飞掠而过,在龚季云的衣服沾地之前已将他托起。入手的身躯轻飘飘的,比他想象中还更嬴弱,嘴唇灰白得异常。
“拓?你怎幺会在这里……”龚季云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只是直觉地知道是他。
“药呢?!!怎幺不吃?!”找过所有口袋却不见药,这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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