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思的眼睛使劲眨巴好几下,花斯年这才点开了玄九思身上的禁术,玄九思一直敌视胡月仙的态度也让他有些在意。
答应了花斯年不动胡月仙,玄九思只能一个人磨着牙默默跟在花斯年身后。他看着花斯年与自己越拉越大的的距离,不由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当时在善见山中,因父母走的早,玄古道对他宠溺有加,就算他犯了天大的错误,玄古道都为他撑着场子。不管他在外面受了什么欺负,玄古道二话不说,都会找那人拼命。
那时候玄古道对他,简直是要宠上天了。
钟离天海对自己虽也宠爱,可与哥哥做的那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说钟离天海救了自己一命,那玄古道救自己的时候数不胜数。如果没有玄古道,他还有什么机会遇到钟离天海。可他对玄古道对自己的宠爱当成理所当然,对钟离天海对自己的宠爱受宠若惊。
到了最后呢?他为了那个所谓的爱情,葬送了这世间最不求回报的爱,是他差点害死玄古道,是他害了善见山的族人们。他没有做一点对不起钟离天海的事情,可却永远无法偿还玄古道的付出。
想起那时候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兄长,再看看如今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兄长,玄九思颓然无力。是他的无知和任性,让玄古道彻底伤透了心。他拿着玄古道视为生命的内丹去取悦钟离天海,让玄古道背负上全族叛徒的骂名。是他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哥哥,彻底踩在了泥潭里啊!
玄九思眼前被泪水氤氲模糊成一片,脚下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铅石里一般沉重,突然一声熟悉的低喊传到他耳边,“你哭什么?”
玄九思擦了擦泪水抬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哥哥,失声道:“我……”
“我这个内丹丢了好几个月、狐落平阳的堂堂善见狐王都没哭,你哭什么,你损失了什么?”花斯年笑着叹了口气,“玄九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玄九思被雷击般立在,脑海中画卷闪过,定在了一格。
那时候玄古道还没有成为狐王,为了给玄九思出气,和一群狼族撕咬的遍体鳞伤。玄古道身上汩汩鲜血隐藏在了漆黑毛发之中,眼神幽幽看向自己,“九思啊,前方的路有我为你踏平,你只要安心长大,与我共享盛世繁华。”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一颗一颗掉在地上,玄九思抬胳膊擦掉,泪水又接连坠下。他想强忍着哭意,可越是强忍,哭意越重。花斯年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走过去牵起玄九思的手,将他领进了胡月仙房间里。
刚一坐下,花斯年就开口道,“胡姑娘,玄九思为什么对你充满了敌意?”
“这个我怎么知道!”胡月仙翻了个白眼,“我那日回来,不过是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还活着吗,他就疯了一般要来惹我。”
玄九思抽抽噎噎,“若非是你带路进了地下拍卖城,我哥哥怎么会受伤。凭什么我哥哥受了伤,你却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呵,我想进拍卖城,你们这些人也有事情要查。各取所需,谁亏欠谁了。倒是你,一言不合就开打,你好歹也有五百岁了,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没断奶就不要出来走江湖,笨蛋。你这样除了给你哥拉仇恨,还能干什么?本来我和你哥说不定还有什么交易可以谈,你出来胡搅蛮缠一番,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
玄九思委屈地看了看了花斯年一眼,低头看着地面,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花斯年扫了玄九思一眼,看向胡月仙,“他已经被我从狐族除名,他不是我弟弟。你继续说,九色鹿救了书生、养育了你,你为什么跟着书生逃了。”
“那书生本来是要进京赶考,后来染了风寒,变成了肺痨,差点死在路上。是陆淼救了他,可陆淼不单纯是为了救他,他想让他变成傀儡,就像地下赌城中那些面具人一般。我和书生闲谈生死之道,闲谈之间,书生告诉我他闲看群书是发现了南疆一本书中描述过一种蛊虫。那种蛊虫可吸食凡人生命,就算是不死之身,也不会幸免。我又问起书生是在哪里看到的这本书,书生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具体在哪。”
“然后你就哄骗书生,将你带了出去?为了找到那本可以解不死之身的书?”花斯年问道。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我蛊惑了书生,用陆淼赐给我的法力,将我们的行迹隐藏起来。书生也没有进京赶考,他当时还有一个在乡下等着成亲的娘子呢。我让书生拼命去想那本书的出处,他想了五年,才想起来。”胡月仙眼神朦胧,举手投入一股妖娆之气,桑虚一直静坐在旁,突然掷出铜钱宝剑s,he到胡月仙的眼前才停下, “将你的媚术收起来,我虽然杀不死你,但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花斯年皱眉看着胡月仙,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胡月仙。
这样是对着正常男人也就罢了,在座三个男人,三个gay,性取向不同,就算是再怎么施放媚术,也只是对牛弹琴啊。
胡月仙被桑虚的天罡正气一慑,周身媚气尽散,“我和他找到了那本古书和被封存起来的虫茧,过程虽然有些困难,但结果很可喜。书中的确记载了吸食人性命的蛊虫炼制之法。毕竟是至毒之物,养成手法也十分凶残。这蛊虫需要不断吸收凡人魂魄才能养成,而且蛊虫吸食魂魄的速度很慢,时间若是很短,根本无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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