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谁?
大梁的战神。
她冷静了下来,也细思起若是马死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马要避险,它冲向了枯树林中,也带着马车闯进去,只是马车并不好走,东撞一棵树,西撞一块石头,很快要散架。
后面的北狄兵穷追不舍,陆璟掀开车帘,眼见不远处是半坡,好在林中无雪,如果一路滚下去,应不会留什么明显痕迹。
他扯下自己的衣袖,一半丢在西南,另一半却扔在了半坡的壁上。
他抱着楚清玟,说:“抱紧我,闭着眼睛。”
楚清玟赶紧照做,接着便觉一阵天旋地转,他们顺着半坡一路滚下去,好一会儿才着地,而楚清玟除了磕到了后背,其余地方竟没有丝毫感觉到疼痛。
两人落在了崖下。
陆璟死死地抱着她,护得她周全。
崖上马蹄声兼步伐声阵阵,桑菲看了看分隔着两处有衣物的地方,又看到了远处倒下的马匹,她指着前路方向,道:“从这儿追!”
手下追兵疑惑,道:“大公主,这里都有衣服,为什么不搜这里?”
“蠢货!”桑菲在马上踢了他一脚,说,“陆璟谨慎过人,怎么可能在沿途留下蛛丝马迹?定是朝前面去了!”
一行人的声音渐远。
楚清玟僵硬着不敢动,等到上面再听不到声音,她也极为小心,只是陆璟抱着她迟迟没有动静,她不敢出声,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一看,陆璟过来昏过去了。
就算是昏过去了,还这么死护着她。
楚清玟见他身上零碎的伤口有许多,摸了摸他脑后,肿起了一块,不由急得红了眼眶,心里埋怨,他怎么可以这么不护着自己?
她用力咬了下下手臂,让疼痛压下心里的焦急不安,半猫着腰观察了四周一圈,她用力架起陆璟,深一步浅一步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临着久丰、虞城与泗州……她记得,此山叫小北山,坐北朝南,冬日里化雪奇快,还常有稀奇古怪的植物就生在这寒冬里,平日里,久丰人爱来山下踏青。
她回忆着看过的《久丰堪舆图鉴》,当时看到著书之人说,此山山洞较多,猎户常置弓箭兵器于其中。
当时她还问过陆璟,猎户把工具放里面了,不怕弄丢吗?
陆璟回答说,里头的工具所有猎户均出了一份,平日里也就猎户会进到山内,多年来如是,因而不怕丢。再者,那些山洞常常灌满了风,平日里谁也不想来遭风神的这个罪。
山是坐北朝南,山洞又常常灌满风……那么山洞应当也是坐北朝南。
她狠狠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西北走去,陆璟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她紧紧抱着他,叫他不要滑下去。
这一路到底有多远,这山洞到底有多难找,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下脚步。
因而在这样的天气里,她热得满头大汗。
陆璟开始有所知觉,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楚清玟,楚清玟大喜,喘着粗气,差点说不成一句话:“你……你感觉……如何?”
陆璟脚上用了些力,楚清玟身上的重担少了许多,只是仍不能一个人走。楚清玟要攒着力气,便不再说话,她背着他又走了百来米。
她仔细盯着四周,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滴进她的眼睛里,她分不开手擦汗,只能微微眯着眼睛,便看到远处一个隐蔽的洞口。
欣喜之下,本来楚清玟觉着浑身力气已经用尽了,这下又把浑身剩余的力气逼了出来,她赶紧背着陆璟到山洞口,拨开枯草,躲进山洞内。
刚把陆璟沿着石壁放下,她便觉得自己浑身脱力,差点滑倒,见状,陆璟抱住她。
这山洞,果然是风大无比。
楚清玟浑身是汗,被那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陆璟从身上里衣撕下一块布来,要给她擦汗,她反而收入了衣袖内。
楚清玟抓着他的手,道:“你等等。”
她扶着墙壁往山洞里走,果然看到了避风的地方,便又扶起陆璟,坚持地走完了这几步,躲在了石壁后面。
这下便不会太冷了。
“咳。”陆璟咳了一声。
石壁内太暗,楚清玟用力摸索着,这才找到了一些猎户存放于此的工具与干粮,她摸到了蜡烛与火柴,先是回到山洞口把稻草掩好,接着才点燃了蜡烛。
微微跳动的烛光正像她此时不安的心情。
这里还有一些外伤草药,不过不多,楚清玟解开了陆璟的衣服,瞧见了他手臂上的剑伤,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她道声忍住,抖了些药在上面,接着用陆璟刚刚给她的碎衣,小心翼翼地绑好。
她翻看了陆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陆璟撇开手,道:“给自己留点。”
楚清玟不听,将其余药悉数涂在了那些伤口上。
她吹了蜡烛,窸窸窣窣脱下了披风,与陆璟裹在一起,却没见到陆璟脸上惊诧的神情,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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