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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下了地府,她会向她们赔罪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补偿她们的情谊。
很快她被官兵围住了,通天彻亮的火光中,她第一次与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对视。
明月辉读不懂云帝眼中疯狂的嫉妒,她被踢了一脚,狼狈地爬在地上,女人走过来,用脚一根一根碾过她的手指。
女人掰过她的脸,仔细端详,“也不过如此。”
女人恨恨道。
“莫不是狐媚惊人?”见明月辉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女人又是一股打在棉花上无从发泄的愤怒,又是感到被低贱之人污辱了的鄙夷,“你不配死,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拖下去,查,给孤好好查查,跟这扰乱宫闱的狐媚子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
明月辉不知道,就是这云后的一句“查”,保住了她一命。
这一查,查到了明月辉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与她私相授受的谢奇,一个时时刻刻威胁云帝御座的沈南风。
云帝这才想起,她和那“狐媚子”也是有过交集的,当时狐媚子撞破了她毒杀一个宫女的场景。
那时候谢家托她为谢奇物色贵女,她心中愤慨难当,正巧那“狐媚子”撞到了她枪口上,那段时间太医院又刚好研制了一种针灸抑制记忆的手法,她手一挥,那人便被送去试药了。
后来她得知了那人是沈南风的“妻子”,便命人将她从太医院的试药房搬了出来。
云帝是不打算放过那个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少女的,正巧这个沈南风的把柄落到了她手上,她便利用这个把柄来威胁沈南风。
而这个不起眼的“把柄”在云帝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符号,她派了一个人去监视少女,久而久之,却也忘记了这一个存在。
云帝倒是不知道,她亲手放进来的不起眼存在,最后会摧枯拉朽地毁掉自己与那少年之间微薄而荒芜的联系。
最可恶的是,有沈南风这一时时悬在她头顶的利剑,她根本不敢贸然去杀明月辉。
不敢杀,唯有一点一点地让明月辉生不如死,夺取她本该有的一切……
……
对于明月辉来说,那段日子是不堪回首的。
她每天都浑浑噩噩地来麻痹自己,她失去了很多东西,她对于谢奇的忠诚与坚守……她不那么惊艳却足够清新纯美的脸皮……
以及她为之付出了所有的男孩,她的阿沅。
一个恶毒的嬷嬷一声声在她耳边述说着,她们将从她脸上生生剥去的脸皮如何被换到了另一个女郎身上,那个女郎会代替她存在,一点一点去腐蚀她的阿沅,折磨她的阿沅。
把那个孩子弄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
明月辉的精神被摧残到了极致,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某一日她在受刑之时,腹中痉挛剧痛,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腿间流淌下来……
“这贱人竟然怀了孽种!”行刑的小吏惊叫出声。
“啧,这孽种有够顽强,现在才掉……”依旧是守在这里监视她的恶毒老嬷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余光中,老嬷捻起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都成型了,真是脏……”
明月辉隐隐约约知晓了那是什么东西,她的心就如同被锥子狠狠地锥穿了一般。在那四四方方的囚笼里受的那些刑罚与屈辱,她都能忍下来,可这次,她似乎真的不行了……
明月辉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滚滚而下,打湿了刑具。
从那一天起,这个天牢里的女囚丧失了神志,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疯子。
余下的事情,她都记不清了,只是有一阵,她被摁倒床架上,头部被一个坚硬的东西贯穿……她痛得尖叫,便有人堵住了她的嘴,最后她的四肢挣扎不动了,直直晕倒了过去。
……
……
还记得什么呢……
明月辉最后的记忆,是一辆小小的马车,窗外有着明亮的灯火,有个只看得见前襟的男人,在对她说着话。
明明外面欢天喜地的,可她却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悲伤。
他为什么这么难过呢……明明不认识他,明月辉意外地不想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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