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依旧站在原地,也不出声。
“真该给你起名叫木头。”沈青对他笑笑,沿着楼梯继续向下。
待他从居住的四楼下到了一楼,打开了楼道铁门,这才听到上面传来关门声。
沈青心底好笑,非得等他真正离开,才关门吗?人们都说雏鸟会将第一眼见到的认作母亲,想来人可能也如此,沈浮失去记忆流落街头,兴许自己是第一个伸手的人,他便记在了心里。
这种被人惦念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那人不会伤害他。
沈青在社会上出道早,巅峰与低谷,冷暖与忧乐,都体验尽也不过是刚成年的年龄,如今他早已给自己的心包裹上厚重的铠甲,只怕再受到伤害。
但面对一个失忆的、外人眼中的“傻子”,他倒真不担心会受伤。
这样想着沈青回到住处,推开了合租的房门。
“沈哥回来了?你要不去看看张贤,他好像动了手术。”两个合租室友里老实乖巧的那个,从自己房门中探出长长的脖子,有些担忧地看向沈青房间隔壁,“而且那手术……你看看就知道了。”
张贤正是跟沈青不对付的那个练习生。
沈青对着他点点头,敲了敲张贤的房门,同住在一屋檐下,别人刚动完手术,自己怎么说也要去瞧一瞧,只是不知道张贤生的什么病这样严重,之前并没有听说过。
“让你倒得热水端来没有!我还得吃药呢!”房间里张贤听到敲门声,暴躁地叫喊。
沈青听此停下敲门的动作,去厨房找出张贤的水杯倒了杯热水,这才推开他的房门。
然而还未等踏出一步,就被眼前一目惊骇得站定在了原地。
张贤同样吓了一跳,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正在晾的下丨身:“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拍戏了吗?沈青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你给我等着!”
沈青走过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处,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想散散一屋子的药味。
“你开什么窗,想冻死我吗?”张贤发着脾气,赌气伸手一下关上头顶的窗,拿出靠在身后的坐垫,冲着沈青丢过去,“就知道你要来看我笑话,快滚出去,等我出人头地之时,我让你笑不出来!”
沈青接住砸过来的抱枕,并没有生气:“我这就出去,但是你至少跟雷哥说一声,他很关心你。”
“不用你假惺惺!管得着吗你?”
见张贤这种态度,沈青将抱枕放在床尾,退出了房间。
在门外一直听着动静的另一名练习生冲沈青吐了吐舌头:“怎么样?是不是挺吓人的?张贤那次跟我去酒吧,被一个有钱的女商人看上了,那女人给他买了不少名牌衣服,砸了好些钱,还说要投资给他拍戏。张贤为了讨她欢喜,就做了入丨珠手术,想不到他对自己那么狠,听说镶了珠子,做的时候女人更有感觉……”
“别再议论这些了。”沈青拍拍那名嚼舌头的练习生的肩膀,“回你的房间,早些休息吧。”
对方见沈青没什么兴趣,耸耸肩膀转身离开。
沈青推开自己的门,想着刚才练习生同他讲的话。
这世道,潜规则不一定能火,r_ou_丨体交易,一切都是口说无凭,只能赌丨嫖客的良心,张贤选择这条路,实在太草率了。
也许可能什么都付出了,最后也一无所获,只剩下一颗满目疮痍的心。
可是他也没什么资格指责张贤,每个人处境不同,都有自己选择的道路。他倒是无父无母,没什么牵挂,但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生活没有着落,债款依然没有还清,他会不会也选择出卖丨身体?
沈青心生触感,察觉到手机震动,掏出一看,原来是雷磊让他明日去公司签续约合同。
‘我自己去吧,距离公司不远,你忙。’他回复完雷磊,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
沈青签完合同时才三点,他想着正好去超市买些食材,帮沈浮改善伙食顺便补补身体,因此电梯刚到没仔细看便往里进,然而刚走两步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
东廷娱乐董事长任鸿博,以及一旁身穿淡米色长裙的娇媚女人。
沈青停滞了一下:“任总好。”
电梯门缓缓在他身旁关闭,向下降去。
沈青还记得不久前,在鼎皇会所的凤求凰包厢里,任鸿博是他除了施展外唯一认识的人。
任鸿博身旁的女人有些眼熟,沈青记起来,那晚他敲门时,正是她来开的门。
“沈青?又见面了。”女人同他打招呼,使气氛没有僵住。
“是啊,真巧。”沈青对她浅浅一笑,那晚上最后闹得很尴尬,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施展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沈青并不想碰上见过他狼狈模样的人。
“你要去几楼?”女人提醒他按键。
沈青反应过来,看着楼层到了十二层,便按了十层的键,对两人点点头:“我去艺宣部。”
他这话讲完,没几时电梯就停住了,沈青礼貌地退出电梯:“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女人话音未落电梯门便缓缓阖上,她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有些落寞。
一直没有出声的任鸿博扫了她一眼:“喜欢他?”
“怎么会呢,鸿博你换个人打趣还来得可能。”女人笑起来,“只不过是中学时期最喜欢的组合啊,所以见他现在过得不好,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他真的是很温柔的人,施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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