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培渊看了他一眼, 却简洁明了的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所有的一切都不及越辞的安危重要,我不想拿他的安全去赌, 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想冒。”
段特助迟疑的劝解:“溪少对越先生那么在乎, 一定不会伤到他的吧, 三爷您也不必过多忧心。”
傅培渊揉了揉眉心,余光撇过手掌上被割破的血迹毫不在意的直接擦掉,他说:“傅青溪不会伤到他,但是越辞根本就不是可以受人摆控的人。秦述那次是搜救及时才没有多生事端,但是他们现在在不知名的地方,越辞必然不会塌下心等着我去救他,他很擅长冒险,也乐于自救,但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不可自控的焦躁在心里扩张似得蔓延开,即便平时可以伪装的再冷静平淡,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在得知越辞出事的消息后,那份失控的情绪都是无法作伪的。
他的内心诚实的告诉他,越辞不能有事,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能有,他迫切的想找到他的小狐狸,只有看到他安然无事才能放下心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
“失踪?”
听到下属的禀告,德克斯特的眼眸冷冷的看过去,嗜血的眸子像是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冷酷残忍不带一丝温度,他“呵”了一声,嘶哑的声音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在其中:“在欧洲的地盘,你们还能让少主被人掳走,这可真有意思。”
下属弯着腰不敢抬头,听到这句话几乎吓得瘫软在地,他的两股战战勉强维持最后的理智,颤抖着声音哀求:“教父,请您再给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尽快找到少主……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这样的哀求在盛怒之下的德克斯特眼里自然是毫无价值的,他接过克莱尔递上的枪,冰冷的触感和内心的恼火点燃了他嗜血的兴奋,随着“咔”的一声熟练的提枪上膛,黑漆幽深的枪口对准了办事不力的下属,从他的头部一路向下,似在思考从哪里开始放血最有意思。
“教……教父……”
下属吓得瘫软在地,鼻涕眼泪流的一脸,但这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恐惧,周遭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侧满脸冷漠,丝毫不觉得让这种一个废物受刑是一件过分的行为,反而是觉得教父的行为理所当然。
这份旁观的冷漠加深了当事人的恐惧,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枪口,眼睁睁看着德克斯特·诺克斯握紧了手枪,指尖似在用力扣下扳机,眼看着他便要命丧于此,下一刻一道之音拯救了他。
“德克斯特,停手。”
德克斯特手里的扳机只需用力便可以结果了他,但是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却让他果断的停下继续的工作,甚至退一步收回了手枪丢在一旁,这个y-in冷入骨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众人,就这么自顾自的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脸上的戾气消失不见,连声音都刻意的放柔:“菲利克斯,我这里很快就处理完了,你去卧室休息一下好吗?”
从门外走来的男人一身休闲装优雅贵气,如天使般美好的面孔与这y-in冷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是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敢对他流露出半分的不恭敬,甚至于以克莱尔为首的一干人完全都是满目狂热的看着他,其尊崇的态度完全不亚于在面对德克斯特时的恭敬。
菲利克斯没有理会爱人的轻描淡写,迈着长而有力的一双腿走过来,眼眸随意的扫了一眼瘫软在地劫后余生的下属,语气温和的道:“小辞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德克斯特你没必须瞒着我,更不需要戾气重到杀人泄愤,愤怒是于事无补的。”
被人如此制止甚至挑战权利威严,德克斯特却丝毫没有愤怒的意思,反而一副受教的模样赞同的点头,说:“你知道的,我的身边没有你总是无法冷静下来。”
上一刻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下属,见来者三言两语便制止了教父的动作保住了他的小命,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恨不能立刻表忠心外加保证一定将功折罪尽快找回少主!
但是像克莱尔这些常伴教父左右的心腹显然不会如他想的那么简单,菲利克斯虽然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容,但哪里是心慈手软的圣父之流,现在就放心的话未免太早了。
几个人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教父甜言蜜语不停地往外放,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的相处模式在很久之前便是惯例,教父永远是用强势血腥的手段暴力镇压一切的激进派,而菲利克斯看似是一剂可以安抚他的灵药,但是实际上……
果然,下一秒便听菲利克斯轻笑一声,说:“让他去找吧,废物利用也好,如果他真的连这件利用价值都没有的话,便让克莱尔在外面直接处理了就好,不需要染脏这块擦得一尘不染的地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骤然间令人如坠冰窟,这哪里是什么天使,分明是比德克斯特·诺克斯更为狠辣且心机更深的来自地狱的撒旦,比起德克斯特,听闻过菲利克斯之名的人对后者更加恐惧且敬畏。
德克斯特完全就是一副“媳妇说什么都好,我听媳妇的”架势,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完全赞同的点点头,吩咐道:“就按照菲利克斯的话来办。”
克莱尔低头应了一声,内心毫不波澜,夫人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显然诺克斯家族的大权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至于教父……那完全就是在夫人的指挥下冲锋陷阵的将军。
菲利克斯坐下来,继续冷静的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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