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儿愣愣的颔首,楚季站直了身子,对姜瑜秀道,“多谢你救我师兄。”
姜瑜秀冷笑,“一味消沉,救了他有何用。”
楚季不言,倒是君免白上前一把扶住楚季,淡淡道,“给我们安排间房。”
姜瑜秀吩咐下去,楚季嘱咐着如梓切记好好疗伤,便被君免白搀扶着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楚季再也忍不住发起抖来,他强撑至此,却不愿意在君免白面前也伪装,声色颤抖,“我多怕连如梓都不肯求生。”
君免白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看着楚季紧绷的侧脸,沉默半晌拥楚季入怀,轻轻安抚着楚季的背,“道长,我在这儿。”
出来给如梓端药的小九见到的便是两人相拥的场景,顿时进退两难,而对着他的君免白,眸色温柔,伸出一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九会意颔首,又悄然退回屋里。
君免白要保全楚季的骄傲,而楚季的脆弱,只要他一人看见即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风雨》被斩了......
晋江不让写军旅文.......
唉难受。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新坑就是甜文了。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夜里,楚季悄然从院子里出来,鬼界的y-in气令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可是他却没有想要回屋的想法,一趟下来,眼前便是仓夷的场景,过往和现实夹杂在一起,让他痛苦难堪。
楚季上了屋顶,风吹过,远处有巡逻的鬼火飘过,却看不见人烟,这种死寂压迫得楚季近乎难以呼吸,他仰着头望漆黑一片的天,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一只温热的手慢慢覆在他的眼睛上,楚季没有躲,嘴角抿得极直。
“我看不见了,”君免白清亮的音色散在风里,“道长想哭便哭吧。”
楚季沉默着,抿紧的唇微微打开了一个小缝,浅浅的呼吸着,他感受着君免白手上的温度,眼似乎也变得更加滚烫起来,但他沉默半晌,慢慢把仰着的脖子收回来,然后伸手握住君免白放在在眼睛上的手,拉下来,眼前的黑色褪去,远处又是到处飘荡的鬼火。
“想看便看吧。”楚季又仰头望着站着的君免白,满眼的泪水决堤,汇聚成一条小溪从他的眼眶滑落进发丝里。
他不介意君免白看见他的眼泪,也不想在君免白面前还得费力去伪装。
君免白的手被楚季抓着,覆盖在楚季的脸颊上,温热的泪水染s-hi他的掌心,直濡s-hi进他心里。
“道长。”君免白轻轻唤着,转身坐到楚季的身侧,手紧紧牵在一起。
两人并肩坐着,黑夜要将他们吞噬一般,但彼此是彼此的光。
楚季看向远方,声色很轻,这些日的经历让他j-i,ng疲力尽,但他就是想和君免白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安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死亡。
他把在天界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能感受到君免白握着的力度稍稍加重,但却没有打断他的话,他脸颊上的泪痕被风吹干,凝结在脸上。
楚季继续说着,说着从未对别人说过的话,他把自己完完整整的毫无保留的摆在了君免白面前。
“我是被师尊捡到仓夷养大的,他亲自抚养我好几年,又让我拜在师父门下,那个老头子一点儿不好,没有个掌门的样,好几次在房里偷喝酒被我抓到。”
“可是他对我却很好,虽然会瞒着我吃独食,但我犯错了,从来不曾凶过我,还替我偷偷打掩护,我一直说嫌弃他,可其实心里将他当做半个父亲看待。”
远处的鬼火灭了又起,变得有些模糊,楚季的侧脸在夜色里变得朦胧,但一双眼却承载万千星月般闪着微光。
“长大了些,师父让我跟着如梓修炼,如梓大我几岁,对我处处忍让,我仗着他对我的宽容,三番两次捣蛋闯祸,他没有一次真的对我生过气。”
“尽管后来我不再粘着他,他也从未对我表现出些许不满。”
楚季哽咽至极。
“仓夷都是些只会修炼的呆子,有时候我口头上嫌弃他们,但是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他们,小时候他们不肯带我玩,我偷偷难过了好久,只得假装不在意,其实我才不想他们怕我惧我。”
楚季喉咙滚动了下,扭头看着身侧的君免白,一双眼红通通的,素日透亮的音色染上哭腔,“可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
其余人身亡,而如梓未亡心却死。
君免白伸手抚去楚季凝结的泪痕,他的道长从未有过的难受,可他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哪怕是自己,也无法抚平楚季心中的痛楚。
仓夷对于楚季是无可替代的,他能做的只是默默陪着,陪楚季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随着楚季的痛苦一起痛苦。
“君免白,我好难受,”楚季艰难的费尽的说着,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哀伤,“你抱抱我。”
他人生二十载,从未想过仓夷会有这么一日,他以为仓夷会一直这样生生不息下去,一代又一代的弟子,在仓夷山上永生不息。
可是事世却打击得他体无完肤,仓夷不复存在了。
君免白闻言伸手将楚季搂紧怀里,一手落在楚季的背上,一手抚摸着楚季的后脑勺。
“道长,”君免白的鼻息落在楚季耳边,“逝者已矣,曾师父他们在天有灵定不会想见你如此伤神,你还有我,我会和你一起给他们报仇,以慰藉他们的亡灵。”
楚季把头抬起,眸色深如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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