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洁竟坚定地点头:“可以,一定可以。姐姐的母校是一个兼并包容的地方,以单你这么聪明,只要按姐姐给你规划的课业去完成,几年后参加高考一定能考上姐姐的母校。”她的表情坚定而有力,似乎只要想起那座未明湖畔的学府,心中便能涌起无限的斗志。
梁以单也被姐姐的情绪感染了,重重一点头:“姐你放心好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看书。只是这腿实在不方便,否则要是能去上学,两年内应该就能考上。”他有这个自信,毕竟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做完一份高二的数学测试卷,而且得分足以让众多高二的学生也自叹不如。如果不是家里出了那些事情,如果不是半身不遂,他现在应该已经进了中科大的少年班了——一个从小就被家长和老师视为神童的孩子,却因为命运的捉弄,卧床数年,这对他自己,对他那位骄傲的姐姐来说,都是一个无比重沉的打击。只是不管生命有多么艰难,也总要步履维艰地走下去。
窗外风声夹杂着雨声,巨大的风在西山形成了仿佛野兽般的风吼,呼呼地往这座沉寂许久的山庄扑来。
李云道看了一眼别墅的楼上方向,刚刚在跟王抗日讨论案情的时候,京城来了电话。只聊了几句,王抗日脸色突变,拿着手机便去了二楼。
李云道知道,台风来了浙北,或许此时京城那边,也刮起了“台风”。只是,浙北的台风来自太平洋,而京城的“台风”应该是赵家酝酿出来的。
赵平安开始反击了。
王抗日下楼的时候,眉头紧锁,面色依旧凝重。李云道笑着问道:“有人来找碴了?”
王抗日惊异地看了李云道一眼:“臭小子,鬼机灵,你怎么知道的?”
“越来省委和省纪委,直接进入浙北,这跟你们的组织程序不符。不是说嘛,巡视组没有查案权,都是依靠地方党委和纪委机关开展工作的。您不但绕开了赵平安,还直接带来人来办案了,一下子留了两处口实,那些人抓住机会,还不倒打一耙才怪!”李云道嘿嘿笑着道,“以我对赵平安的了解,此人看似胸怀天下,实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再加上又是咱们老王家,他收到消息的时候不跳脚,我把脑袋砍下来给您当马桶!”
王抗日冷笑:“刚才老领导来了电话,说的就是这两点。不过你也放宽心,这一次下来,是得了组织特别授权的,汤林阳的事情不是小事,京城既想把老虎打了,又想震慑宵小,不动非平常之力量,肯定不足以撼动这密不透风的浙北官场。”
“看来有人这一次要踢到铁桶了。”李云道幸灾乐祸道,“他抓了小辫子,本想一次性将巡视组打落尘埃,最不济也要让京城那边将你们召回去。却不知道,原来大姑你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王抗日笑骂道:“什么如意算盘?你可别给大姑戴高帽,这些步骤都是老领导早就布好的棋路,我只是执行而已。”
李云道一愣:“包括我在内?”
王抗日揪了把李云道的耳朵:“你给我踏实点,你的名字早就进了老领导的花名册了,老王家出了个人才,这是现在京城里公认的事实。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处在于你进入了某些特定的视线里,坏处当然就是树大招风了。说实话,我原本打算是将你调入京城的,在纪委好好磨练几年再放到地方上去,不过蔡家老爷子和阮家老祖宗都赞成你先自立更生,我这个当姑姑的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一定要记牢了,凡事三思而后行,有因必有果。”
李云道笑道:“姑姑,你这样说就有点唯心了。”
王抗日道:“这叫辩证法。对了,你那两位客人,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聊聊?”
李云道看了一眼打在窗台上的雨滴:“不急,好汤都是慢慢熬出来的。她手上一定有关键证据,正好用这个时间好好找一找汤力。这个世上,绝对没有毫无痕迹的犯罪,如果没有,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发现。”
王抗日奇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手上一定有十分有力的证据?”
李云道笑了笑道:“姑姑,如果这会儿有人弄得咱们家破人亡,你会怎么办?”
王抗日眼睛一瞪,冷笑一声:“弄得我们老王家家破人亡?先不说有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就算是有,真要到那么一天,我这个王家长女就得好好让那些魑魅魍魉尝尝什么叫报应。”
李云道连忙道:“打住打住,大姑您刚刚那样子,说得我都害怕。梁以洁的背景资料我看过,她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算是桃夭的学妹。我打过电话给她们系主任,那位老教授对这姑娘的印象很深刻,对她家里发生的事情也算一知半解,提起来也是长吁短叹的。梁以洁成绩很好,一直都被教授们捧在手里,我估计梁家那时候出手也大方,教授那边也都打点得不错……”
王抗日又揪了一把李云道的耳朵:“别什么事情都往歪门邪道上想,人家北大的教授个个坐得端、行得正!以后不许这样胡说八道。”
“得得,姑姑,不说还不成吗?”李云道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耳朵,“那姑娘本来是要硕博连读的,家里出了事,本科毕业后便直接回了浙北,一边工作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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