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阮家大疯妞儿除了丢来一记杀伤力无穷的媚眼外,顺带着还抄起门侧置物柜上的铜制飞马雕塑看也不看就直接抛向李大刁民,似乎一定要用那实心熟铜的小玩意儿把李云道砸出个脑震荡外加智商衰退九成才会甘心。李云道“哎哟”一声,换来楼梯上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轻铃般的放肆大笑。
揉着脑袋一阵晦气的李云道捡起铜制的飞马雕塑,起身时才发现揉脑袋的手上已经沾了些许血迹,加上阮家大祸水肆无忌惮的笑声,他终于想起上午在江西小镇上偶遇的那个小道姑。小道姑身上的无骨仙气跟十力嘉措身上的浩瀚佛息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当时塞得满嘴的油炸臭豆腐,李云道会真以为碰上小仙姑了。小道姑其实只丢下一句“哥哥你今话,只是轻轻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李云道难得坐在小喇嘛身边恭恭敬敬地念着《往生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认真投入。
楼下经历死里逃生的两个小王八蛋还在为了李云道选蔡桃夭还是阮钰而喋喋不休,不同的是往ri里三句话不到两个小混蛋定要大打出手,可今儿吵了大半个小时却还是一人占半边沙发,丝毫没有化文斗为武斗的迹象。
“我说小玖玖,咱俩在这儿争来争去多没意思,你没看到刚刚阮姐姐上去没多久就下来了,如果师父真喜欢她,肯定要留在楼上卿卿我我温存一会儿嘛,所以我说,师父还是喜欢夭夭姐的。”
“切!”小双翻了翻白眼,“夭夭姐都嫁人了!嫁人你懂不懂?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媳妇了,要跟别的男人上床生孩子的,你说师父还能娶个二手货回来?”
大双终于有些辞穷,但还是想帮蔡家大菩萨争一争:“万一夭夭姐是被逼的呢?”
这回轮到小双陷入深思了,像模像样地沉思了片刻,小双才猛地一拍沙发,将大双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死我了!这两些什么,却被老爷子伸手示意打断了。
“你先听我说!”老爷子站起身,转身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我秦孤鹤这辈子过得不冤枉,十六岁我就开始为国家做秘密战线工作,十八岁成为预备党员,二十二岁转正为正式党员,秘密战线情报工作一做就是几十年,全世界最偏最脏的旮旯我都去过,也算对得起‘中国共#产党员’这六个字。从十六岁卖报搜集情报时,beijing那位一直在跟我竞争,从明争到暗斗,你来我往不计其数,最后我选择退出beijing,到苏州来养老,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没有断了用这把老骨头给国家和人民多做些贡献的念想。梅花,你在我身边二十余载,远的不说,就说这十几年来,死在你我手上的也没一百也有八十,这里面有几个不是死有余辜?法律是公正的,可是有些人偏偏会钻法律的空子,危害国家危害人民,这样的事情,我秦孤鹤定不能容忍!”老爷子字字铿锵有力。
从窗边转过身的时候,老爷子看着黄梅花:“梅花,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清楚,我是很看好云道这孩子,他跟当年的那个孩子很像,模样、xing格、耐力种种方面都像,可唯独多了几份内敛自卑,少了几份霸气,在灰se道路上走,有时候少了什么都走,就是不能少这分霸道。所以,很多事情,以后梅花你要多辛苦辛苦了。好了,今天就先说到这儿,明天你带云道去见见赖九和文斌,他们那边我己经亲自吩咐过了,具体怎么做相信你也有数的。”
黄梅花轻声应下:“是,秦爷,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着吧!”
黄梅花离开后,老爷子还是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起桌上的毛笔,就着先前刚磨好的墨,写下七个大字。
“树yu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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