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的时候,她还没法从这种复杂的情绪里走出来。
身边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才让她回神。
女人化着浓妆也遮不住一脸疲色,秋灵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她弯了弯唇:“宁蓁。”
宁蓁捏紧手中的杯子:“你找我有事吗?”
秋灵并不回答她的话,她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一边搅拌一边开口,声音有几分尖锐:“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有人生来幸福,有人活该挣扎在泥泞,一辈子连安安分分地过个日子都是奢求。你今年18岁了对吧?14岁的时候你妈妈死了,但后妈还不错,你爸爸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看,上帝就算是恶意对了你一回,也舍不得使劲折腾你,还会还你一点幸福。”
她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了泪。
宁蓁觉得这情景让人挺毛骨悚然的。秋灵说话的内容听起来太可怕了,似乎对她非常了解,她手心一阵冰凉,但是面上还算镇定。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调查我?”
秋灵冷冷呵了一声:“我也不想调查你啊,我甚至不想认识你。”她手中的勺子敲着杯壁叮当响,“但是没办法啊。”
秋灵叹息道:“陆执好手段,打主意打到秋淼头上了,我只能来找你。他往我心上扎一刀,我也得往他心上还一刀对不对?”
“秋淼?”
“我妹妹,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秋灵喝了一口咖啡,“你看到隔壁那桌的男人没?”
宁蓁偏头看过去,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看书。
上衣口袋c-h-a了一支玫瑰。
秋灵轻笑,低声道:“他衣服口袋里有一把枪。你说一会儿,是你跑得快,还是他的子弹快?”
“你疯了吗?”宁蓁脸色苍白。
“是疯了啊,秋淼已经消失半个月了,半个月足够把我逼疯。我想了又想,最近的陆执,可真吓人呐,董事会那几个老古板都被他制得服服帖贴。既然他这么有本事,知道秋淼的事就不足为奇了。”
秋灵敲了敲桌面:“给陆执打电话,立刻。让他把秋淼给我送回来。我这辈子什么坏事都做过,但是还没有杀过人,但是我也不介意今天破一回例。毕竟那个男人杀了你,也只是意外对不对?你现在也别想喊人,毕竟枪子儿是快过人跑过来的,打电话!马上!”
她眼睛发红,语气狠厉。
宁蓁咬唇,只能照办。
她这一刻很惊慌,事情的发展太突然了,她甚至不知道这个凭空出现的秋淼是谁。
但此刻必须镇定一点,秋灵看起来急得跳脚,不然也不会突然做这样的事情。
宁蓁掌心前一刻还是冰凉的,这一刻却沁出了汗。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那边却并没有说话。
她轻声喊他:“陆执?”
好一会儿都没回应。
秋灵先着急起来,皱眉看着宁蓁。
宁蓁低下头,让自己平静一点,不让秋灵看见自己的表情。她的心砰砰跳很快,又低低喊了一声陆执。
“嗯,宁蓁,你别怕。”少年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抬头。”
她听见这话愣了一秒,抬起了头。
少年一身白色的衬衫,额前黑发微微s-hi润,他喘着气,眼里蔓延着暴戾。
陆执站在秋灵的身后,微哑的嗓音不知道是从电话里传过来的还是从现实传过来的,他冷声开口:“秋灵,你好大的胆子,老子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陆执左手搭着外套,外套掩盖下的另一侧,右手的枪抵在秋灵后背的心脏位子。
宁蓁后知后觉去看隔壁桌带了玫瑰花的男人,四五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把他围住,他脸色同样很难看。
秋灵僵硬着身子:“陆执……”
他怎么会,来这么快?
秋灵咬牙:“秋淼呢?你不动秋淼,我也不会来找宁蓁。我没想杀她,只要你把秋淼还回来,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陆执低笑一声,声音冷得森寒刺骨:“你他妈给老子讲条件?看来嫌活得太长了啊。”
宁蓁被他这幅样子吓到,生怕他真的开了枪,忙出声道:“陆执!”
少年的动作僵住,握枪的手轻颤。他抬起头,纯黑的眼睛慢慢落在她身上。
他从来没让她看到这个样子的他。
但是刚才他在路上,听到秋灵去找宁蓁的消息,心跳疯狂到要失控。
上辈子那种绝望的感觉让他一瞬间濒临窒息。
如果宁蓁真的出了事。
这辈子他再也没有勇气,再孤独地过上七年。
对面的少女站起来。
她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腰上一条白色的束带,衬得她更白。
她走到他身边,握住他没拿枪的那只左手:“我没事。”
你别这样……你看起来……快要疯掉。
大热的天,少年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她握住的那只手却没有一丝温度,冰凉得像具尸体。
她的手握住他,努力冲他露了个笑:“陆执。”
少年一瞬红了眼眶。
“嗯,宁蓁。”
他扣住扳机的手松了松,另一只手回握住她:“对不起。”
~
两人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他握住她的那只手仍是一片冰凉。
头上的太阳毒辣。
他牵着她往车子那边走。
宁蓁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男人已经把秋灵带走了。
陆执的车里开了空调,一点都不热。少年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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