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颜宗泽听话地眨了眨眼,锦瑟才道:“你不知道头一回我在姚府后门碰到你时有多厌恶于你,当时你扔给我一锭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便在想,这个人长的倒是人模人样,却不想净做人模狗样之事,寻人后门,打听闺阁女子还做的理直气壮,那时我是极瞧不上你的……后来在船上你我再见,便更没什么好事儿了,你差点将我的嬷嬷和丫鬟们吓破胆……”
锦瑟这边絮絮地说着,完颜宗泽便也含笑听着,两人竟是眼中只有彼此,全然没将一屋子的人放在心上。廖书意原本见锦瑟举止大胆,当真是被气得不轻,如今听她说起和完颜宗泽的点点滴滴来,再瞧着他们两手紧握的忘我模样,他蹙起眉来,俨然已经相信,也不得不信方才锦瑟所说之话了。
看来,他们真是认定了彼此,此生不渝了!
廖书意叹了一声,心中有些烦乱,见留在这里也是无用,便转身大步而出,自理思绪去了。
锦瑟就这么说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将完颜宗泽的伤口清理干净,待要上药却又犹豫地道:“这药王爷是用过的,虽是对止血,伤口愈合都有奇效,可却甚疼,王爷这回伤的太重,还是……”
他话未说完,完颜宗泽便道:“都到这一步了,撒药便是。”
锦瑟见完颜宗泽这会子面色更差,听到上药会极疼,便蹙了眉,咬着唇垂泪,完颜宗泽见之,却道:“微微这下将我看光光了,可得负责才成啊。”
锦瑟心知他在好言逗自己,可听闻他的话却忍不住余光瞥了下一直站在床边的那抹桃红身影,完颜宗泽从背到大腿几乎全被火药伤到,又被利石划过,伤口绵连在一起,身上衣裳在锦瑟进来前便已尽数被剪开,如今他这般模样可不光她一个姑娘家看到了。
想着完颜宗泽一直都未曾叫暖柔出去,锦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如今也不好和完颜宗泽说这个,更不是拈酸吃醋的时候,锦瑟便只道:“你先养好伤,我再考虑要不要负责!”
完颜宗泽却笑,道:“果然这会子不适合用美男计……本王原先身材很好的,现在这么丑倒叫微微……嗯……”
完颜宗泽话未说完便被猛然地剧痛折磨地禁闭了牙关,他猛然抽出被锦瑟握着的手胡乱一抓,身子也因疼痛如弓一般紧绷起来,高昂着头,额上青筋暴露,却是大夫撒药了。
锦瑟见此泪眼朦胧,忙催着那大夫快些,大夫手脚倒也熟练,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待他忙完,完颜宗泽已没了一丝气力,瘫倒在床上,长发已然被汗水湿透,面如水洗。
锦瑟忙给他擦拭,一面担忧地唤了声,听完颜宗泽哼了下,这才跌坐在脚踏上,目光转了下却见方才一直站在床边的暖柔也不知何时竟爬到了床上,此刻她正拉过锦被给完颜宗泽轻轻盖上,而完颜宗泽方才抓着她的手却握在暖柔的小腿上,青筋暴露显还未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锦瑟虽知完颜宗泽是怕伤了自己这才松了手,可瞧见他抓着暖柔,而暖柔竟面色安然,好似一点都没觉出疼来,瞧向完颜宗泽的眉眼间又满是担忧和心疼,锦瑟的一颗心便又似被堵上了棉花团,难受极了。
见大夫站起身来,锦瑟才收了收心思,问起完颜宗泽的情况来,大夫却道:“外伤都处理好了,间日要换上一回药,内伤却也慢慢调理,王爷失血过多,元气大伤,不养伤一年只怕难以恢复如初。好在王爷年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伤口已复原的不慢。只要今儿一日不发起热,伤口恶化,命便算保住了。可往后半月也不能疏忽,若照看不好,或是休息不好,内伤加重,再引发了什么并发症,就不好说了……”
大夫言罢令影七随他去开药,熬药,屋中便只剩下锦瑟,完颜宗泽和暖柔三人。见完颜宗泽已回过神来,冲她抬手,锦瑟忙握住他的,将脸颊贴过去,就听他轻声道:“我睡会儿……”
锦瑟将完颜宗泽面上乱发轻轻理好,没能回话,完颜宗泽显已支撑不住地晕睡了过去。屋中充斥着血腥味,那边暖柔已推开半扇窗,又将火盆中的炭加了些,挑的更火红,这才点上龙涎香,回到床前。
恰在此时,廖书意进来,见锦瑟还守着完颜宗泽,几步过来便拽起了她,道:“行了,他已无碍,祖母和家人等你一夜,担心坏了,还不快跟哥哥回去。”
锦瑟被廖书意抓起来,一来念着不和廖书意说个清楚,她别甭想安安宁宁地守着完颜宗泽,再来,她到现在身上还没清洗过,这样守着完颜宗泽也不妥,加之这会子完颜宗泽睡过去,她在这里瞧着他也没有,故而锦瑟便没说话,随着廖书意出了屋。
岂知她这边前脚出来,那暖柔后脚便追了过来,道:“王爷这还没脱离危险呢,你就这么走了?见过狠心的女人,没见过姚姑娘这样的!”
锦瑟闻言气结,实在弄不明白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为了完颜宗泽这才委曲求全地要留下自己来?那她对完颜宗泽倒是情真意切,锦瑟酸溜溜地想着,可她却是深信完颜宗泽的,完颜宗泽从未提过有位如夫人,而且他对她那样子……也不似有过女人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如夫人,锦瑟没弄不清楚状况也不想和她就交上火,闻言便也挑眉,道:“你瞧我这样子适合留在这里?”
暖柔闻言自知锦瑟是在嘲讽于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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